窗台上的牵牛花

        朴素的牵牛花种在窗台上，只需给它饮些水，便四季着花。喇叭状的花朵于清晨绽放，暮色中凋谢。然而因为一盆里的花那么多，一朵谢了，一朵又开，每天都有新鲜的笑颜，像一种集体的舞蹈，一组退下，一组拥至，一色无二的花容，叠出欢乐的韵律，令观者倒并无多少惆怅，很醉心于它们朝朝无厌的绽放。花朵繁密，花色明艳，连小孩子也喜欢，橙橙在念小学时就把天天垂在他书桌旁的牵牛花写进了作文。

        我们家种的牵牛花，学名“碧冬茄"，又称矮牵牛。陪伴我们已十余年，全因了它旺盛的生命力。花谢后结的种子散落在盆子里，第二年早春，会兀自发出新苗，转眼又是一个新的春天。阳台上，客厅和餐厅的窗台上，种了十几盆。有的盆是拿装糕点的铁盒和黄酒、酸奶的塑料盒子剪了充当，土也常年没有施肥，对这些牵牛花一概不挑剔。我们由是不单欣赏，更为敬重这种枝干纤弱的小花。

        今年春天在外禁足一个多月后回家，看到牵牛花奄奄一息，仅存一株尚有活力，忍痛拔去一棵棵枯枝后，每天守望空盆期待种子萌芽，较往年竟迟了一个月，直到四月末忽然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前几天落了几滴雨，趁阴移植了一堆，数数有十六盆。不到一周，都长的茁壮了。今日立夏，疫情过去，这个夏天，将有更多的牵牛花妆点我们的窗台。望中欣欣然，可见万物生生不息的力量。

                      （ 2020年5月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