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惋惜,不呼唤,我也不啼哭
金黄的落叶堆满心间,我已不再是青春少年
——叶赛宁
最初看到这首诗的时候还是大学时光,是从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这本书上看来的。当时微信还没出来,我还在我的qq空间上用这两句发了个说说,以示对某人的忘却……
就在刚刚写完上面这一句,我就迫不及待跑去我的空间验证,结果发现这个在以前承载了抒发我青涩时代感情的地方,已经被我删除的平平整整,所剩无几。
少年啊少年,你是多愚蠢?写在自己这,谁能与我寄?
少年啊少年,你有多天真?盼望她看到,同你把话聊?
少年啊少年,你是多自欺!她本就无情,唯有慰自心。
少年啊少年,你有多可怜……绵绵单相思,都弃东流水……
写写我和她的事?嗯,写写吧!
那是高二的开始,当时有了文理分班,我这么聪明,未来还要为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而奋斗,当然选择了理科班!她一个小姑娘居然也选择学理,也是可以能理解的……
然后她就在理科班干了一个小姑娘很适合干的事,当语文课代表。接下来,就有了让我的一生(要不说个前半生?)都不能忘怀的一次眼神的交集……当时我正在奋笔疾书的为我的学业而努力加油,作业这东西可得在上课前抄完!然后,她就过来收作业了,我当时是懵懵的抬头说马上好,然后就这么第一次地和她的眼神对上了。是的,她有一双大眼睛,对!没有什么迷人了、水汪汪了之类的修饰词,她眼睛的特点就是大。
心神不宁的我草草写完交了作业后,我就开始对她格外留心。我当然也可以用别有用心这个成语,好显得我文化底蕴的深厚!刚到一个班级,大家都不熟,男的女的一般也不去主动交流,我一开始还记错了她的名字,并且还很长一段时间用那个名字在脑海里幻想很多东西。直到后来我知道那是一个男同学的名字……妈呀好讨厌啊!人家可是纯爷们儿!
接下来,我就用我天才般的大脑,毕生的聪明才智,去暗暗地向她传递一种信息,我对你有意思!传纸条什么的小儿科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用的。我用的是一种深层次的,高手段的,有内涵的方法——偷看你!大家别急着说“切”,大家觉得仅仅偷看就够了么?那怎么可能,还得偷听!
好吧,上述两种方法虽然不失为是个好方法,但是进展甚微,收效太少。所以我穷其一生的智慧,将方法做了改进!现在想想,我也真是天才,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出如此精良的改进。好了,现在公布本人到底做了什么改进,那就是让她知道我在偷看她!请大家不要急于拜服于我的头脑之下,听我慢慢说后来的故事。
后来她当然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在她小姑娘的脑海中肯定是经过了千丝万想,权衡了一下我高大伟岸的身姿和她渺小卑微的身影,然后做出一个她自己觉得能接受的合理的行为。就是对我敬而远之!什么?避而远之?不存在的!我这么个阳光大男孩,到哪不是亮闪闪的惹人追逐!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觉得她应该是能够理解我的这些善意的行为。又考虑一直如此下去没头没尾的对高考不利,会影响我对社会主义建设而奋斗的最初目标。所以,我决定给她一个接受我的机会!没错,表白!
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啊,那是某年某月某日的一个晚自习放学。我把她约到学校的湖边,当时她走在靠近湖的湖沿边,我走在另一边的小路上。也许她觉得这样不会显得身高差距太大,容易交流吧,我当时很想把她拉下来,怕她在湖边有什么危险,不过,我怂怂的一直没有动作……
我同她讲“我喜欢你,想和你好”,当时只顾着上学,不看韩剧,也许用“交往”这个词更恰当一些吧。她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拒绝了我……或许这次拒绝只是她从前和以后生活中发生过的很普通的一次拒绝吧。
(请允许我换个人称,将下一段“她”换成“你”。)
可是,你不知道,我曾为了这次告白幻想了什么?我幻想和你牵手散步平静美好,我幻想和你结婚生子甜蜜美满,我幻想和你终老一生幸福陪伴。我曾在我心里掷地有声地说到,我愿意放弃我拥有的一切,只等你的一个我愿意。可是,你拒绝了我……
我傻愣愣的将她送到离宿舍门口还有一段路的地方,和她分别,目送她走进宿舍,走出我想好的和她的人生。
然后就独自一人走向自己的宿舍,我觉得我受伤了,就故意摆出一副颓废的样子,耷拉着脑袋,低垂着手,一步一步的向前踱行着。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当你表现出颓废的样子的时候,你就已经真的颓废了,并不在乎你是不是故意表现出来的。
到宿舍后,有舍友看出了我的状态,以为我是考试没考好的原因,就安慰说到“没有关系,从头再来”。我想了想,觉得他言之有理,就回了个“好的”,上床睡觉。我以为我会失眠的,结果并没有,只是第二天早上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才是真的难熬,还是每天会见面,但不同的是我的心中再泛不起一丝甜蜜。一个被伤了的心要多久才能治愈?到现在还没有答案……就像是被一根刺扎中了一样,拔出来吧,特别的疼。就这么让它扎在肉中,久而久之的,就和肉成了一部分。最初的时候,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来个痛快的,连根拔掉。可是扎的太深,每次都会半途而废……慢慢的,也就不再管它,习惯了这种疼痛。再到后来,会时不时的撩拨一下伤口处,去感受一下疼痛,让自己知道这根刺还存在。
就这么地,带着这根刺,我和她去了不同城市的大学。我想,不再见面了,会不会伤口好的快一些?可就像是得了一种后遗症很长的病,和爱情有关的一切东西再也提不起兴趣。我还是会偷偷的关注她的动态,时不时的打听一下她的情况,可能,心中还存有一丝幻想吧……
我曾经有一回一个人偷偷跑去她上学的那座城市。老天作弄,刚下火车,脚就扭伤了,我就这么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去默默感受,不将你打扰。
总想着做完一件事,好让这件事为这段单相思的爱恋画上个句号。回过头来才看明白,那是又该用下一个自然段去继续描写这段感情了。
有时候看到别人写相爱却没能在一起一类的文章时,我也会遗憾又温柔的给他们回一句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并不是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才能有长久的爱情,一定要去争取一下,主动些,坚持些,付出些,承受些,相信,你们的爱情都会是甜蜜的。如果非要给世间散播这些的痛苦,就都让我一个人去承受吧。
后来,我结婚了。
和一个爱我的,我爱的女孩。我知道了什么是幸福,知道了什么是甜蜜,知道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单相思。或许真如张爱玲所说的吧,每一个男子都会有至少两个女人,得到一个还不知珍惜的念念不忘另一个。或许念念不忘的不是另一个人,是自己那一段付出的感情吧?
世界上有很多人已经有了现在的幸福还会去默默关注以前爱过的人,去发现对方或是有了新恋情,或是承受什么痛苦,或是取得什么成功,或是有了最终的归宿。时间久了,内心再也泛不起波澜,并不是自己变得坚强了,而是或许那已经不是爱了,只是一种习惯罢了……
如今,我已是一个妻子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还是会写这么一段文字去纪念曾经的感情,可是,已不再想能发生些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受了伤的动物躲在黑暗中,舔舐自己的旧日的伤口罢了。
不惋惜,不呼唤,我也不啼哭。金黄的落叶堆满心间,我已不再是青春少年。
再见,我曾经深爱的你。愿你以后找到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