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石榴,又是红红的山楂。是谁de童心未曾泯灭,未曾在庸常中钝化得不起波澜,匆忙地摘下几簇,草地上落下几颗。
每当看到果实静静地挂在枝头,就同时对应地想到许地山的落花生,人的启蒙教育啊,当时不觉,看来都是一辈子的胎记了。他的母亲教他朴实(那一课教得太牵强吧,不是写境,是[矫]造境),便以其他的桃啊李啊把果实高高地挂在枝头(显摆呐),而花生却埋在土里(谦虚嘛)为映衬。
幼时没有成年的思考,是不质疑的,学什么便信什么,心眼也直,以为这样好,另外的就坏。但现在随着生活实践的反过来促发的教育,感觉价值不在高调低调,只有确确实实的果实,才是正经道理。
成绩斐然,高调何妨;尸位素餐,低调也并非值得推崇。因此论及那些做人做事之辨,仅仅念一个阿弥陀佛,明澈真诚,温文尔雅,如珠如玉,不伤人不损公,却也不能为他人为集体之进步增添一分有效的事功,这样的为人有什么楷模可彰呢。处处求周全,不越雷池半步,稳则稳也,却也无趣,恨不能表,爱也不敢宣示。
所以,没有能离开了做事的为人,没有不依赖才能的品德。一块石头放在那里,不吃你家的粮食,也不传你我的是非,但我们也不去夸奖它的好德行。
庄子是故事高手,他会说寓言,果实也许是可以联系到成材的,庄子关于成材有这样的故事,山中樗木,因质疏而得长生,家里白鹅,因无鸣而遭烹饪。弟子面对同样的无为无用却有迥然结局而问老师,便得到“在才与不才之间”的告诫。
雨未住,雷声又起,草下的果实正加速地沤去,却化出新苗的种子来。
愿远航的飞机平安落地,愿熟睡的婴儿调匀了呼吸。
弦月,把满一张弓,指向无穷的远方。时光匆匆,来了又去,属于你的,就是一个今天,一个此地。这样的夜晚,有多少酣睡,又会有多少的故事。
情怀。【你不是在说笑吗?】
它几乎使用泛滥,但是又真的稀罕。既不在言语者的口中,也不在书写者的书中,调门最高,也许只是表演的需要。锦绣铅华,往往机巧者的无聊。
它是什么?忽生一种自我的理解,也许可以如此想,就是在熙熙攘攘的履行与配合中,同时觉得负有某种使命,等你去完成;岗位可随时替代,境界却各居其地。
语言会腐败,概念边界不清,政治表述与学理表述参杂,导致思想也混乱。或者它们互为因果吧。
晓溪长流,银杏叶黄
四面荷花,一城山水。
没有一种理想可以不经过选择而唯一崇高,没有哪一种忠诚可以不经过辨思而坚定,我们最终信任的东西,一定是不怕质疑,真理在握的。
既然相信一切都在前行的实践中展开,那么,初心不可忘,亦不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