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春季一个下雨天,我拿着湿漉漉的衣服到蒸酒坊烘烤。正好蒸酒师杨大哥走过来向我打招呼,闲聊时他得知我在酒店工资微薄才二百元一个月,问我是否进厂上班吗?工资有1500~2000元。
我:“好啊!不知哪个厂?”
他:“泰华碳酸钙厂,不过,你要准备好吃苦哦。”
我:“只要不走远,能陪伴孩子们身边;只要靠双手能多钱赚,我不怕出苦。”
第二天,杨师傅带我找到他的熟人,带我来到车间报道上班。
当我来到车间钙粉飞扬,四处白白的灰,看到同事们一个个头戴帽子、耳朵上挂着戴着防尘罩,把鼻子、嘴巴捂的严严的,只留出一双眼睛。
我的心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气,我的妈啊,这样劣环境上班,岂不每天成了“白毛女”、“猪八戒”。
可是一想到囊中羞涩的低收入,给我带来经济的拮据,再累,再苦,我只能迎头痛击将上班进行到底。
那时,因扩大生产线要组建一班人到新线上班,因厂房是铁皮搭建的,一到夏天就像进了蒸笼,不用干活就汗流浃背了。
再则是用手推车拖原材料又远却产量又高。故此,老员工们一个个闪烁其词,找各种理由推辞主任的安排。
新员工只能为命是从,任由主任调遣安排,我就是其中一员。
正常情况下一个班由二男二女搭配组成。一名女的在包装机处接粉,另一名女的在磅秤旁边锁边;男的一名在平台上把原材料倒进机器里进行加工,另一名拉原材料和码包。
每天一进班开始工作,每人推一部两轮手推车来到仓库,从高处把原材料搬到车上码好。
然后,站在车后,用脚踩在推车上,双手抓紧车把用力扳一下车身,将重量置于手臂窝处,再将上半身紧贴车身借力推动车子前行拉到车间。
女的一车八百~九百斤,男的一车九百~一千斤,一人拉了三~四趟后就开机运作。
接粉的,站在包装机出粉处,首先打开蛇皮袋沿着铁圈嵌插一圈,用夹子夹住蛇皮袋,待粉装的大约有50斤左右,打开夹子,用双手提到磅秤上称足50斤,就由另一位女的用锁边机锁好,随地推倒放在一边,待男同事拉到仓库码好。
在这工作途中,锁边的女同事还得和男同事一起再次拉原材料过来,女的独自一天下来要拉3~4吨,每天全班产量多达17~18吨。
如今看到这些数据,对于从没干过超负荷体力活的我来说,其内艰辛与酸楚刻骨铭记永生难忘。
每当想起昔日下班后情景,双手和背部习惯性抽搐起来。
尤其记得下班回家后,十个指头不能伸直,只有不停按摩推拿方可能屈能伸。故此,从我进厂起,每天下班回到家吃饭,一定要先喝一、二两自泡药酒,帮助身体活血化瘀、缓解酸痛。
在睡觉时,整个身躯无法动弹自如转眠。只好躺在床上,先缓慢转动四肢活动一会儿。
然后,屈双脚,将脚掌落实在床面上,试着抬起臀部,把手慢慢挪插到腰部下面,撑着腰;然后,肩肘用力,一点一点挪移身躯测在一边睡,一晚上要用同样方式折腾2次,整个晚上身心疲惫。
这一切来源于自己没钱,我就得为之付出代价,就得忍受,人没钱就像弓没箭。
第二天依旧自然五点醒来,十指不能弯曲,又得用药酒按摩推拿后,起床做饭以及其他杂事,7点出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