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的外祖母

妻的外祖母,翁垟山根人,世居盛岙,一生凄苦,尽瘁终身,不得享福。

外祖母有腿疾,行动不便。听妻说,外祖母纺纱过度,脱了臼,不寻医生,加之变故,失了幼女,连家中的待产母牛,也难产,气郁难平,落了病根。

我是在妻家首次见到她。和善客气,可见她对我的满意。后来听妻说,我们的婚成,多了外祖母的首肯。

外祖母来妻家不多,但来了,就忙活开。家里家外,忙碌她的身影。那时,她在空闲时,总是说,孩子早点要。我们有了女儿,她已弃养了。

外祖母早年有肺病,一直有服药。可她节省,又终年信佛,后为肺结核,虚弱不堪。我去送药,想接她来妻家小住,她不大乐意,即使住了数日,也想着她的家。外祖母在她的家中过世,这便是她的愿望了。

外祖母待我甚好,也说我母亲的好,虽然我长住在妻家,也没了母亲的琐事,但她仍念着我母亲的好。

可有一件事,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妻家办了一次喜事,事后,我用车送外祖母回家。车行桥上时,因我的技术拙劣,车撞了桥栏杆,我一时气恼,竟让她下车回家,还给了难看的脸色。

外祖母去世前一年,大舅竟先离世了。后几年,二舅离世了,后,又丈母娘离世了。

外祖母,她是一个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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