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的云殇

天空云淡风轻,院子里静悄悄。彩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机械地剥着毛豆,有些神殇,又有些游离,淡淡的哀愁萦绕着她。经历了两次婚姻的彩云,此刻也许淡然了许多。在她身旁的另一个篮筐里是她已经整理好的碧绿生青、新鲜水灵的瓜菜,但是这看起来令人生之喜悦的翠绿也没有让她感到一丝丝的鲜活与欣喜。

01

彩云没怎么读过书,从小跟着父亲贩卖蔬菜。她的第一次婚姻是父母包办的,虽然她出生的年代已经提倡自由恋爱,但“好女不出村”“好女不嫁二夫”的旧思想依然禁锢着那一代人。在媒人的牵桥搭线与撮合之下,彩云与本村南巷子的一户人家的老二离落经由说亲、见面、相院子、吃馄饨、换帖、通信等几个环节,终于确定了婚事。

离落的母亲喜欢唱戏,时常登台演出。他的父亲在信用社工作。他喜欢拉二胡和锣鼓,时常打击乐器,配合伴奏。每逢集上庙会或村里的红白喜事时,他们都会被邀约去搭台唱戏。平日里也有农田耕种,生活还算殷实、富裕。彩云与他们同为杨氏,离落家有三兄弟,大哥已成婚,娶的也是本村的姑娘,弟弟还未成年,离落体贴父母的不易,遵从了父命,上门做了倒插门女婿,入赘了有三姐妹的彩云家。彩云在家也排老二,他们的联姻,在当地人的眼里也算是门当户对。

彩云的嫁妆很简单:八套四季衣服、八个棉子四斤线子、八斤棉花、一份微薄的礼金。虽说招上门女婿的婚礼与婚宴没有嫁女儿和娶媳妇般隆重热闹,但彩云心满意足。离落精心为她找了村上远近闻名的老裁缝,做了套款式新颖的凤冠霞披。那个年代没有“三金”的要求,但离落为彩云准备了精美的翡翠玉镯,以及一对银质耳环,据说都是祖上流传下来的。

离落从小听父母唱戏,也颇会些识文断字,他给彩云讲了好多她未曾听过的新奇。洞房花烛夜,离落对彩云话了番甜言蜜语:“永老无离别,万古常欢聚”,虽然彩云没怎么读过书,但听了离落所言,也是满心欢喜、激动不已。

婚后的彩云和离落,琴瑟和鸣,一个在田间辛勤地种着各色蔬菜与水果,一个勤恳地在市场卖菜。一年四季,春夏轮回,日子就这样周而复始地踏实过着。

婚后两年多他们迎来了自己可爱美丽的女儿。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甜甜蜜蜜。凭借着两人的辛勤耕耘,离落先后为彩云添置了时下年轻人结婚流行必备的“三转一响: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和“四大件”:电视机、洗衣机、煤气灶、摩托车。

巷子里的人没有不羡慕彩云的,人人都说彩云是个有福气的人,招了这么好的一个上门女婿。

彩云被离落宠溺到了天边,真正成了天边最美丽最动人的轻盈云彩。

02

东风门巷日悠哉,

翠袂云裾挽不回。

无据塞鸿沉信息,

为谁江燕自归来。

花飞小院悉红雨,

春老西厢锁绿苔。

我恐返魂窥宋玉,

墙头乱眼窃怜才。

离落自小受父母耳濡目染的影响,也喜欢唱戏,喜欢吹唢呐、拉胡琴。时常农闲或下雨天的时候,坐在满载姹紫嫣红的庭院中铺着的蒲席上面,时而吹吹乐器,时而给彩云唱两出戏。彩云最喜欢听他唱的《西厢记》《天仙配》,百听不厌,久而久之,她也会哼上几句。

每逢庙会赶集的日子,离落骑着自行车或摩托车载着彩云和女儿去集市。待把她们送到后,又把自行车或摩托车送回家,自己再步行走过来。因为戏台的搭建,集市上显得过于拥挤,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乡路上,推着车子实在是不如步行。

集会上热闹非凡,一阵阵叮铃铃按着自行车的声响,混着各种叫卖声、欢笑声、讨价声,声声入耳。玲琅满目的新鲜玩意,花绿的粗布服饰与精美的花灯,新鲜的农家果蔬,悬挂着刚宰的猪牛羊肉,热气腾腾的刚出锅的油糕、油疙瘩,还有孩子们最爱的小人书、绿豆糕、麦芽糖、糖葫芦,尽收眼底。上集自然少不了一碗豆腐脑、一碗凉皮、或是一碗麻肉,美美地满足了人们的味蕾。这些都是他们最喜欢的,每次离落都会满足她们的需求。

吃饱喝足后搬起小板凳提前坐在大戏台前面占座等着开戏。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群,小孩子奔跑着、打闹着,在小缝隙里来回穿梭,跑着跑着进了戏台的后台,那些淘气的小家伙们让那些唱戏的给自己画成花旦老旦武生小生等模样,然后窜跳到小伙伴面前耀武扬威的。听完戏总是要到月亮高高挂起,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往家走。

然而这样幸福甜蜜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一场猝不及防的病痛像死神般一直追随着离落的脚步,嗅闻着他的行踪。不到半年功夫,他就被折磨的形销骨立、弱不经风。

离落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医生让他们回家了,在彩云的要求下,医生给开了几天能够维持生命的药剂。离落每天躺在支在院落前的钢丝床上,忍痛着疾病的折磨,彩云每天给他打针送药,陪他聊天。

看着离落瘦弱骨柴的躯体和脸庞,过去一幕幕的欢声笑语浮现眼前,她多么希望一切能够回到从前。离落看着愁眉苦脸的彩云,强忍着痛,宽慰着她,并上气不接下气地断续为她唱着《西厢记》。

最终,离落没能战胜病魔的折磨,一曲未唱完的《西厢记》永远停留在了乱花飞舞的病榻前。

离落的猝然离世,使天边云淡风轻的彩云瞬时愁云惨雾般。她手轻抚着离落曾吹奏过的唢呐和拉过的胡琴,眼泪簌簌地滴落在上面。

03

院落里,花儿或绽放或凋谢,鸟儿或驻足或嬉戏,坐在一旁的彩云低垂着脑袋,只顾剥着她的毛豆。“永老无离别,万古常欢聚。”离落给她说的这句话一直在脑海里回旋萦绕着。

这曾经爱不释手的姹紫嫣红,被离落无微不至地侍侯着,挂满了枝头,娇艳欲滴。而今被风儿刮得凌乱,落红飘满院。

恍恍惚惚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彩云未从离落离开的悲恸中走出来,原本安静的她,话更是少了,除了机械地忙着整理蔬菜、剥毛豆,就是一如既往地跟着父亲去市场卖菜。

她的母亲是当家主母,平日里除了照顾孩子的一日三餐,也偶去地里干些农活、浇浇地、摘些菜。她平日里嚣张跋扈,喜欢骂骂咧咧,农村刺耳的骂人的话语在她那都是家常便饭、张口就出,如数家珍般明了,她说出来的话自己从未觉得有什么违和感。

在离落生病的日子里,她起初还是和颜悦色,并加以安慰,没说过什么重话,但后来不知是疲于厌倦了,还是看到治愈的希冀渺茫,见天地时不时破口大骂。离落是个比较温和谦逊的人,对于她的骂骂咧咧比较迁就,也习以为常,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曾几次央求着彩云和她离婚,不要再管他,也嘱托彩云一定要忘了他,日后要重新找个身强体健的男人托付。

在离落故去的三年后,家里人为他举行了场冥婚。正好在东南巷子里有户人家有位未出嫁的疯姑娘出了意外,三家商讨之后,都觉得合宜,除了彩云,但她的执着也无济于事,家里人不管她现在的感受,择日合葬了离落与疯姑娘。

家人的考量是:彩云还很年轻,还有幼女,她还有大好的青春,他们不能接受让彩云在丈夫死后,吊死在离落这一棵树上。其实这也阻断了彩云不再找伴侣,待到孤身终老时与离落合葬的念想。在这个村子里,老一辈人不管是鳏夫还是寡妇,基本上都是后半辈子从子,孤老终身,不再嫁娶。然而到了彩云这一代,人们的思想渐渐开化,有个别妇女在丈夫故去后,在媒人的牵线搭桥下招了如意的上门女婿。

而后,受新思潮影响的家人陆陆续续地为彩云张罗了几次暗见相亲。也许是她心不在焉、毫无情趣理会,每次都草草收场。

04

夜雨纷纷,忧思绵长。春如旧,人空瘦。备受折磨的彩云,清早来到了院里忙碌着,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门口有个走街串巷的小贩,正拉着悠扬的胡琴。彩云张口怔怔地向巷子的方向望去,呆滞的眼里突然迸发出光来,接着循声跟了出去,看着慢慢走远的背影,她快速向前追了过去。原来是一对卖山货的父子。

她漫不经心地随意挑了些干果,一边又迫不及待地旁敲侧击地询问着。原来他们是山北面的村民,那里有成片成片的果树,他们走街串巷地谋些生路。

后来他们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几次,巷子里的人和他们也都熟络了起来。闲聊之余,彼此间多了些了解。原来他们家还有位爱唱戏的二儿子勇飞,丧妻无子,淳朴善良,这引起了彩云的兴趣。

经由媒人的说和,勇飞和彩云见了几次面,彼此满意,半年多后,他们领了结婚证,帮扶着过起了如意的小日子。

勇飞每天和彩云及彩云爹一起去市场,起早贪黑地忙前忙后。勇飞的脑袋比较活络,是块做生意的料。他把自己爹种的果子和晒好的坚果类农副产品从山里一并拉到了彩云家,在原先彩云家的菜铺旁又盘了家铺子,专门卖水果和干果。

彩云父女俩照旧之前的营生,又兼顾勇飞的水果铺,勇飞每天穿梭在各个小区街道上门送货。他的热情、实诚、勤快赢得了如潮好评。渐渐地他们的生意红火起来,大都是回头客,新客也是老客介绍的。

对这一片生活区熟悉以后,勇飞发现生活日常用品采购不是很方便,人们大都喜欢去批发市场去选购。勇飞和彩云一家商量后,他们扩大了门店,售卖的零副食品种类越来越多,送货的需求也越来越广。他们承包了许多小店的批发送货生意。

逐渐地,菜摊和水果店就留给彩云爹自己照看。起初,他们买了辆小的三轮车,一天里来来回回跑好多趟去送货,眼看着这小三轮就不够用了,就想着换个大型的面包车。这次家里人都比较反对,还是赞成稳妥的先小三轮送,看看行情再说。

勇飞也没反对,依旧开着小三轮载着彩云挨个给店里送货。

过了两年,彩云生了个男孩,一家人都很开心。勇飞每天都合不拢嘴,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后了,高兴之余,又想着要买辆大的送货车,这次家里人都很支持,七零八乱地东拼西凑,总算是圆了买车梦。

05

清泉汩汩,静水流深,鸟儿啼鸣,朝花夕拾。时间像白日的光线,透过树梢,漏过树叶,每分每秒发生着变化。未见其人,先慕其名。勇飞在小村庄名声大噪,认识的不认识的,听到勇飞的名字,都会竖起大拇指。

买了车之后的勇飞,又不断扩大了门面和市场,每天都在送货的路上。

家里装了大的彩电、换了新的沙发、新装了电话座机。把继女也托关系送进了市里最好的学校。他平日里对孩子们都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对老两口也如亲生父母般对待,在巷子里勇飞是声名鹊起、家喻户晓,成了倒插门女婿里的典范。

勇飞比起离落,性格更为开朗,体格更为健壮,也善于交际,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平日里巷子里有什么红白喜事或需要帮忙的,他都热情地欣然前往。老两口提起他们的这个上门女婿都合不拢嘴,尤其是巷邻们夸赞他的时候,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心满意足。

渐渐地,勇飞的生意做大了,亲戚间借钱的也多了起来。巷子里的一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志强有一天找到他,要和他洽谈合作。因为同居住在在一条巷子里,也不好拒绝,便婉言答应让他跟着一起进货、送货。

起初这志强还挺感兴趣,四处遛遛挺知足。但过了没几个月便分外眼红勇飞的生意。连恳求带要挟着让勇飞出钱开了连锁店给他。这个浪荡子志强压根不是可以静下来做事的人,三天两头地惹是生非,气得他爹拿着扫帚满院子追着打。

勇飞本不想招惹志强,可在琐碎中与他有了不少的纠缠。这个志强对这样的生意不像以前那样满怀激情,每天都是和三五狐朋狗友,集聚在店铺搓麻将打牌,也不去送货。囤积的货物有的早已过期却也不去理会。有个别粗心的顾客因食用了过期变质食品的而引起肠胃不适去店里闹事理论,结果被志强一帮人给打了。勇飞被迫赔了医疗费,又清理了店里的过期食品,无奈地叹了叹口气,自言自语道,“破财消灾,他可真是个躲不掉的瘟疫。”

这给勇飞和彩云带来了新的苦恼,心里祈祷着志强这个瘟神快快远离。彩云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以前平平淡淡的生活画面:与世无争的离落,常坐院落,闲来看天空云卷云舒,静看花开花落,鼓瑟吹笙,轻声低唱,俯拾片片落叶与花瓣。

而如今,无休止的匆匆与忙碌,让人疲惫。虽然日子比起以前富足了许多,但总觉少了些什么。精明一时的勇飞确实能干,却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与不懂拒绝,这为日后的生活带来了极大困扰,繁杂的人心却慢慢地在吞噬着,将他带入了地狱般的深渊。

06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勇飞只顾低头忙碌,却忘了繁杂的人心。志强暗地里捣鬼,他说服勇飞一起向乡绅借了高额高利贷。最终新项目没有立起来,借来的钱还不上,乡绅将勇飞和志强两人设计送入了牢房。他们申诉无门,家人奔走相告,四处碰壁,听之任之。

两人在牢狱里呆了十年之久,冤与怨、内心的挣扎也无从而知。起初彩云每到探望的日子还会去看望勇飞,去的次数多了,勇飞劝诫她不要再去探望、不要去申诉,只管照顾好两个孩子,也告知她不要告诉孩子他的去向。

勇飞在里面孤僻无语,却接受安排,按部就班地跟着学剪裁衣物,好习得一技之长。志强虽游手好闲、喜欢钻空子,但经过此事之后,也变得稳重,认识到只有拥得一技之长,以后才能踏踏实实地走好未来的每一步。

志强出来后,嗓子喑哑,身材消瘦,曾经的戾气也消磨殆尽,看起来多了些平和与沧桑。他回家看了父母与孩子,也去彩云家看了孩子和她的父母,然后直接去了同学在南方开的服装厂。他的儿子也已大学毕业,工作稳当。他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父母由两兄弟照顾,孩子也与他不是很亲近。在儿子很小的时候,他与媳妇离了婚,儿子一直由爷爷奶奶抚养。

看到年迈的父母和已长大的孩子,志强很踏实,走得很坚定、也很干脆。

勇飞没有回去,也没人看到他。他心思深沉,应该不想彩云一家被别人戳脊梁骨,不想老两口心里添堵。女儿大学已经毕业,儿子也即将高考,他不想影响孩子们的生活,默默地选择了远离。

他回到了大山里,起先和父亲一起打理果园、晒果干。闲暇之余又备了架缝纫机,买了些丝线、针等工具。义务帮村子里的人修改衣物等。

后来志强联系他,让他去厂里做工,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前尘往事虽已淡然,但总有些莫名地伤感。

想起学服装设计的女儿和舞蹈的儿子,他嘴角微微上扬,孩子们越有出息,就越不能去打扰。他在想:兴许女儿会进服装厂,儿子会成为舞蹈家呢,总之不能让他成为孩子们的绊脚石。

07

花落水流红,万种闲愁,无语怨东风。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云敛晴空,冰轮乍涌;风扫残红,香阶乱拥;离恨千端,闲愁万种。

花阴重叠香风细,庭院深沉淡月明。

......

彩云如旧,每天照例剥着毛豆,她和蔬菜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剥了半辈子的毛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脑海里萦绕的终究是离落最喜爱的华艳美妙的西厢曲词及新婚当天他所说的誓言与愿景:“永老无离别,万古常欢聚。“

她没有去找勇飞,孩子大了,父母老了,她接过父亲到接力棒,依然在那一片小小的摊位早出晚归。

过了两年,女儿去了南方的厂里打工,成了一名服装设计师。工作出色,深得领导欢心,一路升职加薪,女儿的大学期间处的男朋友也一路追随着。他们同住在厂里的员工宿舍,当他们都升为主管以后就商量着结婚事宜,然后在厂子所在的镇上按揭贷款买了房。

后来女儿怀孕了,彩云被接到了南方,照顾起女儿的生活。就这样她一直和女儿生活在一起,直到外孙出生,又帮忙照顾了两年孙子。这一年儿子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她又去了儿子所在城市,筹资买房办婚礼。

勇飞这几年在山里也没闲着,他承包了片果园,买了新款智能手机,学了不少新兴时髦的东西,包括直播带货,做得风生水起的,解了山货难销售的问题,又学会了新鲜水果保鲜的技术。他虽然没有和彩云及孩子们联系,但默默地在背后一直帮助着他们。

疫情爆发的那一年,他去了儿子所在的城市,为了见到儿子及彩云,他做了名小区保安,轮休时又做了社区志愿者。

偶然间彩云发现了勇飞,他们四目相对,什么也没说,彩云看了几秒勇飞,欲言又止,匆匆返了回去。

半年后勇飞不幸被隔离了,当他回来的那天,彩云带着儿子一家去给他接风洗尘。接下来几日里,他们家都在静静地聆听离落、勇飞与彩云间的故事。

待到解封的那日,他们一家坐在影院,观看了一场《西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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