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影院里出来,我一直在思考影片最后的那几幕。
虽然电影中颇多bug,但最后三叔挖得那个坑,我确实回家刷了彩蛋之后才填上。
影片中提到,在吴邪小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自己家族一直在死人,而每次葬礼之后,都会邀请一个一个长指善弹琵琶的女子来唱一曲苏州评弹。
这一水的吴侬软语,确实让人骨头酥软。比起戏曲台里面常年见到的那些中老年女子铿锵有力的评弹,更让人心醉。四季歌的调子配上有影射意义的唱词“回首空门圣灵起,本是无邪带点真”,倒也能串联这剧情。
影片结尾处的坑就要从这里说起。
蛇母的黄金长指套和评弹女的长指套给了两个长镜头和特写,评弹女的眼神死死得看着年幼的吴邪。长大后和步入中年的吴邪与小哥再相遇,吴邪回头看到的是年幼时误入祠堂看到的让他恐惧的面具男,而小哥看到的确实引发他们这一族命运的铁面生。
正如评弹女出现意味着家族又发生了盗墓和死亡,蛇母就代表了引发血腥的大boss,吴邪和小哥回身看到的都是此生割不断抹不去的命运,小哥总是记不得自己是谁,这源于那些以铁面生为代表的苛求永生之人对张家的诅咒,而吴邪,家族中希望他永远不要沾染盗墓,但他为了解除自己的心魔和疑惑,最终还是踏上寻墓之路。
但对于邪瓶而言,今生多么有幸,我能与你并肩卖腐。
而整个故事,与其说是盗墓笔记,还不如说是邪瓶相处的二三事。只不过相处的地点在墓穴和去墓穴的路上,劈情操的套路是吹箫和舞刀,情感是真的,剧组想可以卖腐组成CP也是真的,但是这套路的火候嘛,还是欠点。
为了结尾那个坑,我回去又刷了彩蛋。通过中年吴邪和作家的对话,得知呈献给观众的故事,是一个类似少年派的故事,是吴邪揉和了自己多次的盗墓经历讲述给作家的故事。正如评弹的唱词那样,“浮生若梦梦浮生,真作假时假亦真。”他留下了自己想记住的部分,忘却了让人伤心的回忆。
但就算如此,就可以呈现给我们一个稍欠诚意的电影么?好多人说是同人电影,我深以为然。电影的人设就是小说中的人设,电影也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蛇母映射西王母,象王映射周穆王,这点几乎没什么争议。但是让裘德考这么孜孜以求的永生之谜,竟然是将人类全部植物化,比小说服用尸蹩、睡进玉俑里面不知掉了多少价。
谁说追求永生一定要附带“狂蛇之灾”?电影完全可以从小哥的不老来做一个对比,不老不死的人未必就活的幸福,这一点以前看《夜访吸血鬼》时感触很深,想来小哥也是如此,一个人坐在房顶之上,那种我虽不老,但是却深感孤身一人的感觉是多么茫然。
所以,他才在遇到吴邪之后,感觉如此舒心。
既然说到了吴邪,我觉得影片对于他的塑造不够。既然他对于一些机巧有着先天的明睿直觉,影片为什么不多铺陈一点呢,除了爱拆东西,比如他们遭遇尸蹩时,完全就可以让他用机巧来打开门,何至于要小哥使用武力。又比如说,全程无尿点的人俑那一段,吴邪可以更敏锐,晚一点入幻境早一点出幻境,他应该是一个敏锐感的人,而不是每次都要靠小哥来相救。
再有就是王胖子,这应该是一个灵巧的胖子,而不是一个没节操的胖子吧。她和阿宁一起出场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他不是王胖子,这货是汉奸吧,就是那种抗日题材剧里面,总有那个对日本鬼子点头哈腰的汉奸。后来他的表现也很一般,抢吴邪的钥匙,连一起斗植物人都是误打误撞。
总之铁山角靠井柏然版小哥还是撑得异常艰难,兄弟情义被卖萌卖腐取代,自然也是有爱的,但是总感觉格局太小。
虽然网上有些评论说,电影里面有些暗线,但也拯救不了不甚用心的剧情。三叔参与编剧的电影,没想到主线竟然如此单薄。裘德考和阿宁的突然转变,裘德考在最后竟然因为吴邪的几句话就指点了他们打败蛇母的办法,也真是醉醉的。
还有需要吐槽的是,剧中的时间线,只交代了吴邪出生于一个医院开始禁烟的年代,好吧,其实我不知道。然后看吴邪的爷爷和三叔的打扮是七八十年代的感觉,然则,等吴邪16岁后,三叔的打扮依然复古,连寡妇幕博物馆也有那种九十年代初的感觉,要不是我看到了硬性植入广告,京东白条,我一直以为盗墓的时间线也是八九十年代!
也许因为爱之深责之切吧,我们希望一个看似盗墓的故事后面,有兄弟豪情,有终极探秘,有思考奥义,而仅仅是特效、基情和为盗墓而生的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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