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09

《有天我死了看你怎么办》

“有天我死了看你怎么办”。这是在我幼年不听话时,我奶奶说给我的一句话,而现在她已离开我好多个年头。我也已经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大小伙”是的,岁月没有放过任何人。

我出生于北方农村,在儿时的记忆里没有“母亲”这个字眼,后来上了小学二年级时我才知道我的母亲在我八个月大的时候去世了,所以我说我从来未曾体会过“母爱”请不要惊讶。

那么抚养的任务就是我的奶奶了。整个童年我生活的很幸福,父亲忙于生计,经常外出打工赚钱,我的童年全部是爷爷奶奶。奶奶做饭,爷爷就背着我去村子里这家进去,那家出来背着我玩。爷爷奶奶对我格外的宠爱,现在想想可能由于母亲的早早离世对我的一种补亏。

渐渐我长大了。我喜欢和小伙伴到处玩耍也有时比较调皮,爷爷奶奶经常因为找不见我而相互埋怨,奶奶骂爷爷,爷爷蹲在门槛上手上拿着长长的“烟袋”一口一口的抽着自己种的烟叶唉声叹气。到了晚上我睡在奶奶的胳膊上,她劳累一天之后点着眼药水,因为在农村做饭不像现在这么方便,有煤气灶或者电磁炉,我们那时用的是干枯的木柴和麦秆烧火做饭,用这些东西烧火烟会特别的大,由于常年烟熏火燎奶奶的眼睛到了下午看东西就很模糊,还经常流眼泪。她躺在热乎乎的炕上用吓唬的语气跟我说,你要听话,不听话“看有天我死了你怎么办”,儿时的我听到这句话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人怎么会死呢,即使死那也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所以我从来不但心,更未曾想过奶奶会离开这个世界,会离开我。

现在我打这篇文章时她已离开我好多年。原来她不是吓唬我;原来有天她会真的离开我;我有天会在这个美丽而又遗憾的世界上永远的看不到她。而我童年的记忆全是关于她,教我穿衣,吃饭,拿筷子,走路,全是她。自从有了我,她把余生的爱都给了我,包括母亲的那一部分她也替母亲给予了我。这世的恩情我永远也报答不起,也报答不完,每年除夕上坟,我会在奶奶的坟上会重重的瞌三个头,我们北方除夕那天都会去祭祖,我只愿奶奶在天堂一切安好,愿你给我的爱永留我心。她给我的爱温暖了我整个童年。

奶奶在农村待了一辈子,生于农村,归根于农村。她一生好强,上的了厨房,下的了田地。忙碌了一生,操劳了一生。奶奶离开我的时候,她躺在儿时她搂过我睡觉的土炕上,曾经那个抱我入睡的人现在睡在我的眼前,她是那样的痛苦。我爬在她的身边哭了好久好久,泪水真的会流干。我抓着她粗糙的手,抓的很紧很紧,因为我知道此生这一次牵手便是我们之间的永别。这双手抱着我在无数个夜晚哄我入睡,这双手喂着我吃了人生的第一口饭,这双手拉着我迈开我人生的第一步,我人生中无数个第一次都是这双手教给我的。而此刻我要失去她了,而且是永远。她那时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嘴里在念叨着陈年往事,仿佛在总结自己的一生。后来她走了,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她有好多的话跟我讲,可是哽咽的说不出来,她用尽自己生命中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看了已经长成大小伙的孙儿,流了两行清澈的泪水,闭上眼睛永远的走了,泪水清的像山里的泉水。

我祈求上天在天堂好好善待她;我祈求周公能多给我几个梦境让我在梦境中牵牵她的手;我祈求岁月你能轻些刮擦我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轻一些,再轻一些。因为我已经在好多个夜晚脑海中模糊了她的面容。

文:夕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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