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儿子的鼻炎,我们再次踏上了北京之旅。时值盛夏,却难得的凉爽。天气阴沉,路面湿滑,空气中弥漫着雨丝的味道。天气预报有雨,估计在我们到来之前老天进行了“预演”,这会,全然是整装待发,只需一声令下,全线出击。
(一)
中午时分,雨终于到来。由绵密到繁杂,由轻音乐到交响曲,街上的行人躲闪不及 ,索性任由雨打在脸上,浇在身上。仿佛对待一个调皮的孩子,愠怒、笑骂、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我们在“李先生牛肉面”吃了饭,稍作休息,就冲进雨中,向同仁医院行进。我和儿子撑着伞走在前面,雨不时地撩开伞亲吻着我们的额头、衣角,我们说着,笑着,融进了大北京美妙的街景,而且,我们就是这美景不可分割的部分。
突然,我发现前面一个撑伞人的背影,他背的书包居然和儿子的一模一样!我停下脚步,用手指着前面,说:“看,那书包和你的一样!”莫名的激动,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儿子瞟了一眼,淡定的说:“你不觉得那个人和我爸一样吗?”
我定睛一看:可不是,背着书包打着伞走在前面的不正是自家老公吗?我和儿子笑得前仰后合。可是,我暗自思忖:他明明是走在后面的呀,暗暗地潜藏到前面可是为了打击我、让我出丑吗?
(二)
来到医院,取了号,我们按提示上了二楼。这里标记“耳鼻喉科研究所”,而且大厅里展示着各个专家团队的介绍,诸如张罗、周兵等,都是我未曾谋面却耳熟能详的专家。我暗想:去年我们到的是西区,也没看到印象中的大咖,却原来东区才是耳鼻喉的“大本营”啊!心里有些许的失落。我贪婪的看着他们的资料及应诊时间,而老公、儿子对这些却似乎并不感兴趣,直接拐进转角。我赶紧追了过去,到得门口,隐约发现有些不对劲时,儿子随手关门,扔下一句:“这是男厕所!”我赶紧灰溜溜的逃离。
呜呼,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尴尬!
(三)
中医楼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找到。针灸科在三楼狭仄的空间,上得楼来,让人呼吸不得。坐诊的是一个30来岁的年轻女子。她让儿子去领病例、交钱,我说,孩子是慢性鼻炎,鼻中隔偏曲、鼻甲肥大,片子我带来了,你给看看是不是适合针灸。她啥都没说,指着墙上贴的就诊须知,说:看能接受吗?能接受就做。我看了看,说的 无非是免责的话,诸如有些人针灸后病情加重、有的出现淤血、肿胀等。我想,我们就是冲着针灸来的,无论如何得试试啊!
儿子回来,我们做好工作,确认针灸治疗。大夫开始询问病情。我知道,儿子是典型的问答型,不知道主动 陈述病情。我担心儿子表述不清,随口替他答了几句话,大夫冷冷地说:他是病人还是你是病人?如是者再,我有些烦,辩解道:我只是想帮他完整的陈述,让你清楚的知道病情!
我不是一个乱说话的人、也不是一个没有修养的人,也许我不懂你们的规矩,但你可以善意的提醒,而不是冷冰冰的呵斥。作为一个母亲,面对儿子两年的苦痛折磨,我相信我的眼里写满了祈求与期待,你关上你的心之门,代之以冷漠,医者良心何在?
不知是不是我的刚柔并济令她有所触动,接下来她与儿子和谐的交流、流畅的工作。我的心渐趋平静。
雨,一直下。这场雨来的正是时候,愿你荡涤人们心中的阴霾,冲刷人们心中的浮躁,让这世界平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