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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一半遇见，一半发现

九月之末

□ 苏小山

1

到这个时候，城市已经很凉了

街头的车水马龙显得比以往安静

我很幸运，一抬头就能看到霞光

被街边的各种建筑折射，反射

它们叠加在一起应该就是幸福的样子

我的错误在于每天不停地寻找

和反复雕饰。忘了在一首诗里

一个词语，或者字符

有它自己的样子

这时候，我需要把落叶，花，云朵

和孤雁，都还给秋天

最好还是空空的，像刚刚升起的月亮

又被我用一首诗

洗劫一空

2

对于一个怀揣故乡的人，此刻能说一声

思念，写一篇文字，是多么幸福

就像现在，想起故乡和一片游云

母亲说老人爱吃玉米，我信这句话

但我爱啃玉米与年龄无关，我只是贪它

浓郁的秋天味道

从我的城市到故乡有九百零五公里距离

我与母亲不只缺一张车票和一次挥手

还隔着一个黑夜和黎明

在异乡的日子，我有时想为故乡画幅画

但弄不清楚是画成油画还是水墨画

它们都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一条水泥巷子和一座砖头拱桥注定要被

反复注视

现在我想画那个爱吃玉米的人

从桥头走回巷子的背影

3

这时候，天真的冷了

很庆幸晚上有灯

它能一直亮着，烘干了城市一隅

昨夜的梦呓和冷还是弄醒了我

我起来读王小波的《我的精神家园》

涂鸦了一首关于时间的小诗

我在九月之末寻找四季轮回的影子

想摆脱它们为我设定的诗的主题

一位老师曾讲过，一个人变老的过程

是精神开始战胜物质的过程

这与写一首诗相近

也许我不应该这样对待诗

不应该把九月记成

简单的文字

十月马上来了，除了自然之外的事情

它们会越来越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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