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出沙漠记 章九 避无可避的战争

应晓途的飞船全速飞行着,应晓途适当调高了飞行高度。不过据夕照说,神始沙漠没有高山,因此应晓途也就不用太高。
  飞船的速度极快,应晓途拿到这飞船后,还是第一次体验行星内的全速飞行,到了这个速度之后,人已经无法控制飞船,只能靠计算机的高速运算了。
  夕照血红的双眼盯着窗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得应晓途有些心中发寒。
  圣典忽然动了起来,封面不知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翻开。随即光芒闪过,凯瑟琳带着四人,出现在飞船中。
  夕照转过身来,向凯瑟琳微微点头。凯瑟琳刚站稳,苦笑说道:「殿下,您这魔导器……」这才看见了夕照的眼睛,话语声就停顿了下来。
  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殿下,您这是何必?」
  夕照抬起手来,指着天上,说道:「我是谁?」
  凯瑟琳摇摇头,换回之前的话题,指着脚下:「您这魔导器,元素波动太大了。」她收起了手中的圣典书页,又说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都用不着您的圣典,自己就可以传送过来。」
  「所以,您的意思是,他们……」
  「是的,」凯瑟琳沉声道,「来自泰坦深渊的乔伊,血脉之名中就已经展露出了空间魔法的天赋。」
  「乔伊?」夕照露出恍然的表情,吐出一串长到不行的名字,「乔伊·亚历山大·比基·卡利斯勒·达夫·埃利奥特·福克斯·伊维鲁莫·马尔尼·梅尔斯·帕特森·汤普森·华莱士·普雷斯顿,是他吗?」
  「殿下真是无所不知,正是他。」凯瑟琳赞叹道,「我在路上,已经闻到了他的深渊气味。」
  夕照直视着凯瑟琳的双眼,血红的光芒让凯瑟琳心头一跳,只听见夕照缓缓说道:「殿下,您会很危险。」
  两位二十三级的传奇的对决,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这一战,不是旷日持久就是生死立现,两边谁都不会有必胜的把握。只是从夕照口中说了出来,便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效果。
  凯瑟琳笑了起来,回身指着身后四位人形巨龙,笑了起来,「殿下,我可不是他们,我连霍格都不信。」
  霍格,是掌控财富与力量的神明,也是龙族的唯一神明。
  夕照垂下眼睛,低声说道:「不,这并非预言,也与神明无关。」
  凯瑟琳这才想起夕照那血红的双眼,纵使身为顶尖传奇的她,此刻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夕照换成了神语,轻轻说道:「那是命运。」
  飞船中七人,只有凯瑟琳与夕照懂神语,凯瑟琳听得分明,笑容凝固在脸上。
  应晓途只能听懂夕照的话语,而神语的时候也无法听懂,但整个场面如此,他也知道只怕这一战凶多吉少。他趴在控制台上,一动也不动,无力感席卷着他的全身,他一生顺遂,还从未如此颓废过。
  夕照又说道:「殿下,您如果愿意离开,我不会阻拦。」
  凯瑟琳断然摇头,忽然笑着也用神语重复了一遍夕照的话:「这是命运。」
  夕照躬身致谢。
  ……
  大陆的东北角上,坐落着人族的唯一帝国,神圣辉耀帝国。其帝都,赛尼莱,拥有大陆最大的神殿,七神神殿,和永恒炽阳之主的教堂,圣杜立恩大教堂。
  此时,一位老者从教堂内奔出,向神殿跑去。看他行动时身形踉跄,只怕好久都没有这么跑过了。
  跌跌撞撞地进了神殿,一路走到一间房间的门口,用颤抖的手叩响了房门。
  「哪一位?」里面传来一位少女的声音。
  「我。」老者嘶哑的喉咙也压抑不住话语中的兴奋。
  门被打开,少女将老人迎了进去,让老者坐下,这才问道:「老师,你怎么来了?」
  老者咳嗽两声,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安瑟,夕照的光明之灯,熄灭了。」
  这少女正是辉耀之主的另一位圣女,安瑟。她全然不敢置信,让老者再说一遍。
  「安瑟,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就是永恒炽阳之主现在的唯一圣女了!」老者万分激动,拍着安瑟的肩膀。
  安瑟却忽然站起,指着老者,恨声说道:「这就是你和我说的,绝不置夕照于死地?」
  老者欲言又止,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安瑟已经离开了房间,不知到哪里去了。
  老者缓缓起身,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是只要圣典啊。沃玛那里还没有回音,人可不是我们杀的。」
  却也没人听得见了。
  而安瑟一路跑进生命与水之神的分殿中,来到了殿主的房间中。
  「吉安娜奶奶!夕照姐姐的生命之戒有什么变化没有?」安瑟推开门就问。
  吉安娜正在闭目养神,见安瑟来了,睁开双眼,却听见安瑟的话,问道:「怎么了吗?」
  安瑟急道:「您看一下啊!」
  「小安瑟,怎么这么急啊。」吉安娜说笑着,拿起了一旁的生命权杖,在身前画了一道符文。这符文凝在空中,无所凭借,忽明忽暗。如此过了半分钟,符文暗淡下去,便不见了。
  吉安娜锁着眉头说道:「生命之戒的灵魂印记被抹去了。」
  安瑟眼圈一红,突然就哭了出来。吉安娜安慰着她,忽然看到手边的通讯魔导器上闪过的消息,才恍然大悟。
  「唉,好好的小姑娘,这是何必呢?」
  ……
  飞船还在飞着,凯瑟琳和夕照同时抬头,夕照说道:「降落吧。」
  应晓途「嗯」了一声,将飞船降落,他此刻心中无比紧张,生怕听见夕照说话,尤其是怕听夕照说让他走。
  飞船微微一晃,已经落到了地面上。舱门一开,夕照和凯瑟琳五人下了飞船。应晓途待在飞船上,看着探测雷达发呆。
  夕照低头念颂着什么咒语,忽然间,背后就多出了两只血色的翅膀。她翅膀扇动,飞了起来。凯瑟琳打了个手势,用力在地上一跺脚,整个人跳到了空中,身形一变,便回归了金龙本体。身后四人也同样化为龙身,四条银龙飞舞起来。
  远处,大地在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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