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王六子—学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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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后的王六子,仍然在村子里生活着。

只是许三娃让他每天蹲半个小时马步,然后去爬庄后面的大山。最特别的是在爬山的时候不能大口吸气或出气,要保持气息均匀。本来这是最让王六子开心的事,可他试了试,怎么也没办法保持气息均匀。

许三娃对新徒弟的表现,没有过多的苛责,只是督促他每天按时完成这两件事。

他在观察这个孩子。习武是件很辛苦的事,多数人都半途而废,最后不了了之,既是有些人坚持下来了,但由于缺乏习武的悟性,也只能习得皮毛,不能领会其精髓,至多只能算是个武夫,成不了大师。而许三娃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他从三岁就开始习武,启蒙师傅更是闻名远近的武术大师薛云飞,在教他刀枪棍棒各种武术套路的同时,还给他讲武术理论、江湖奇闻,以提高素养、开阔视野。可在17岁以后,许三娃的功夫就再不见任何精进,好似走入死胡同了。这让许三娃的父母很是不解,也有些气急败坏,经常责骂许三娃,像“不长进、没出息、干不了大事”,如此等等这些话,经常在许三娃耳旁响起。

听得多了,许三娃也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对练功夫也有些不上心。薛云飞看出了徒弟的心思,加之已经教授许三娃多年,自己大部分本事也传给了他,再也没什么可教的了。他就主动提出不在传授许三娃功夫,打算外出便访名山大川,增长见识,提升功夫。

许三娃就这样出师了。不过,他并没有去开门立户,围绕武术开创事业。而是选择了贩卖羊牛牲畜,做起了买卖。武术成了他的业余爱好,成了他的防身技能。

当他看到王六子时,他动了收徒弟的心思。可他也知道,如果教不好,就会糟蹋了这个好苗子。所以,从收王六子为徒那一刻起,他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教这个徒弟,如何启发他的心智,让他在武道走的更远,走的更踏实。

他只让王六子练蹲马步、爬山,一方面是为了锤炼他的体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考验一下他的耐力。

王六子做的非常扎实,马步蹲的有模有样,但让他在爬山过程中调匀气息,这件事让他有些犯难。许三娃只是要他这样去做,并没有告诉他如何去做。他不得章法,也只能去试了。第一天,他在爬山过程中闭起了嘴,用鼻子呼吸,可这样憋着,实在难受;第二天,他张开嘴巴呼吸,只是放慢了呼吸的速度,可快到山顶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大口呼吸,如此这般,他一天一个花样,可仍然没有达到呼吸均匀的标准。当然,登山次数多了,他感觉脚步更加轻盈了,呼吸不需要刻意的去控制了。

对王六子近半年来的表现,许三娃很满意。王六子的身体比以前更加壮实了,登山过程中气息虽然没有像高手那样绵长、均匀,可他现在也是心不跳、脸不红。

许三娃打算领着王六子离开村子。他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带他走上武术宗师之道。

送别的过程很简单,但却充满了温情。

自打让小六子拜许三娃为师那刻起,王六子的父母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可能一直呆在小山村,迟早要走出去。所以对许三娃的决定,他们没什么异议。他们收拾好许三娃的物品,反复的叮嘱着孩子,目送着他们离开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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