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展一提醒,马政也意识到自己扯得远了,回到正题上来,说道:“正因林灵素受宠于道君皇帝,林灵素逐渐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一日,在开封府衙前不远处,林灵素领着一帮徒子徒孙,趾高气扬、招摇过市,正遇当今太子迎面而来。林灵素娇惯成性,傲气凌人,明知太子车驾,仍不主动避开。他眼中还有当今太子么,这不是存心找死么??”
司马展惊骇道:“林灵素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张狂啊!”马政愤愤地道,“当今太子乃皇储,要说这林灵素,没长眼睛,莫非也没长脑子?太子是他能得罪的?太子被林灵素冲撞,一怒之下,进宫告御状,道君皇帝的态度却教人意料不及,道君皇帝说,林灵素乡村野人,不知礼数,你休与他一般见识,太子一听,气得怒火攻心,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也难怪林灵素如此狂妄了!”
“道君皇帝如此维护林灵素?实教人意想不到!”司马展骇然。
“太子焉能咽下这口气?可那林灵素武功卓绝,道徒众多,又极受道君皇帝宠信,太子想整治他,一时竟束手无策!”
“后来如何?”司马展似乎有些急切了。
“太子身边自有能人啊!有人为太子出谋划策,林灵素广收门徒,不到四年,门下道徒已有两万余众,照此规模,不出十年,京师城岂不属于他林灵素的?一语点醒梦中人!太子恍然大悟,连夜进宫向道君皇帝禀奏,道君皇帝起初尚不相信,后派内侍出宫查访,京城内外,神霄派道教弟子遍地皆是,林灵素开坛收徒,人满为患!道君皇帝警惕了、心惊了!再不及时遏制,开封城真要姓林了!当下,道君皇帝即召蔡太师、恩相等入宫商议。蔡太师满腹经纶,对付此等小丑,一举手灰飞烟灭!蔡太师当即提议,临近第五期'论道会',可由宫内沈御医调配一剂无色无味的'消功散'',赐与林灵素。官家赐予他吃,他林灵素焉敢不喝?林灵素武功丧失,'论道会'上自有人收拾他!”
司马展不以为然,惊讶道:“此等计策虽好,却甚不厚道,江湖正道亦不屑为,朝廷焉能行之?”
“庄主所言极是。道君皇帝当即也不同意,说道,朕贵为一国之君,焉能做此等江湖诡计?蔡太师忙道,为江山社稷计,大事不拘小节。太子及恩相也在旁力劝。道君皇帝思虑良久,遂下口谕,召沈御医配置'消功散'。第二日召林灵素入宫,将那调有'消功散'的茶水赐予他喝,林灵素不疑有他,爽快地一饮而尽。”
“当日晚,林灵素回宅,照常盘膝运功,初始尚无异样,调息半晌,忽觉真气涣散,林灵素陡然一惊,复又运用神霄心法,提聚真气,勉强调息,真气犹自四下游走,始终难以在丹田聚集。林灵素心中了然,定是中了朝廷之计了,兀自不敢声张。欲凭自身深厚内力,将毒逼出。熟料,这沈御医虽为宫内御医,实乃用毒、解毒圣手,这'消功散',却是内力真气的死对头,内力稍差之人,早已四肢酸麻,饶是林灵素内力深厚,也难抵御。眼见第五期“论道会”迫在眉睫,林灵素感觉功力恢复无望,遂在'论道会'前夕,主动上书道君皇帝,请求回乡归养,退出本期‘论道会’。”
“按'论道会'惯例,前一任“道主”自然获得前三甲论道资格,林灵素主动退出论道,成了第二位主动放弃论道资格的前任'道主'。庄主自然清楚,尊师是第一位主动放弃论道资格的前任'道主'。”
“先师乃淡泊名利,与林灵素无异云泥!”司马展一哂!
“林灵素岂可与尊师比肩?”马政顿一顿,说道,“林灵素上书第二天,道君皇帝下诏,准予林灵素即日回乡温州,不可携带朝廷赏赐、不可携带朝廷诏书、随行回乡人员不可逾十人。林灵素接诏,情知大势已去,当日,在宫中内侍的监督下,草草收拾行李,灰溜溜的启程回乡。”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司马展感叹道。
“可不是如此?”马政拍案赞同,“林灵素刚走,太子又不乐意了!”
司马展不解,问道:“太子如愿以偿,赶走了林灵素,还不乐意?”
马政望了司马展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庄主不知,太子对林灵素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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