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两点半,如约来到牙医的诊室。
说实话,一想到经此一治,从此这颗牙就不在与我作对,用疼痛折磨我,用出血恐吓我,而是安心为我服役了,心里还是蛮期待的,虽然听医生的口气,按它的质量,服役的时间并不会太长,而且服役的质量也会大打折扣,但总是暂时摆脱了一个危机,还是让人感到放松一些的。
乖乖的躺在医生的诊床上,闭起眼睛,按医生的指令张大嘴巴,任她摆布,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
治右侧的牙,嘴角左侧塞进一个器械,不断的为患侧吹送凉风,这点患侧牙齿用剩的凉风对我冷热酸甜过敏的左侧牙齿是一个考验,丝丝拉拉,不是疼不是痒,却入心入骨的难受。
闭着眼睛,听着各种器械的声音混合交错,丝丝拉拉像是电水壶里水沸腾的声音,轰轰隆隆像是远处火车开过的声音,吱吱作响像是被捕鼠器夹住脚的老鼠哀鸣的声音,宏大的,悲凉的,尖锐的,急迫的,交相辉映,不绝于耳。
医生的手不断扒开我的嘴唇,撕扯着我的腮帮,尽管动作力度较大,但我相信医者父母心,相信她是为了给我治好,头发不断蹭到医生干爽的白大褂上,让我莫名的感觉踏实,温暖,只是遗憾自己的嘴不够大,如果我的嘴能像大象河马那样张开,想必医生就会轻松很多了吧,我也会放松很多了吧,第一次为自己不是樱桃小口而庆幸。
吹风,打磨,喷凉水,水珠溅到脸上,是异样的舒服,医生说会有点痛,那我就相信她,在所有的痛楚来临时告诉自己,只是一点点而已,比起关公刮骨疗毒,比起刘伯承不打麻药做眼睛手术,比起许许多多的痛来说,只是一点点而已,那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我告诉自己要和这种感觉在一起,好好体验,于是,我在这各种交错混杂的声音中,在医生各种器械的共同合力下,闭着眼睛,安心的躺着,任眼前亮闪闪的灯在闭着的双眼前幻化出各种造型,像是我CT片上各个牙齿的形状,又像跳跃的变换的的精灵,翻滚着,漂移着,或红或黄或绿的在我眼前飞舞。
嘴巴张开,闭上,闭上,张开,咬合,搓动,用简单的嗯嗯或者摇头回答医生的问题,终于,医生说,好了,口水吐掉,起来吧。
一颗牙的治疗终于尘埃落定,因为有准备,整个过程似乎没有那么艰难。
接下来再约时间,还有四五颗牙,或拔或补或种,那都是后话了,今天,治牙大计终于告一段落。
走出医生的诊室,分外轻松,想起一句歌词,有啥也别有病,没啥也别没精神,哈哈,牙痛暂缓,我可以精精神神的走上我回家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