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地图,可以看到中国东北被俄罗斯、蒙古和朝鲜包围,整个东三省只有辽宁省是出海口,而黑龙江和吉林是内陆省份。事实上,黑龙江和吉林都离日本海很近,特别是吉林省离日本海只有几公里,中国的图们江就从这里入海了。但是,吉林省只能“望洋兴叹”。中国为什么会失去图们江的出海口?这个问题从朝鲜开始就有了。
一、朝鲜的得寸进尺,让中国失去了图们江的南岸
今日朝韩是古代“三韩”民族建立的国家,其原始疆域位于“三八线”南端。并且“三八线”之北属于中国东北箕子朝鲜、卫满朝鲜、高句丽等民族政权。三韩中的辰韩强大起来,在魏晋南北朝建立新罗国,这就是韩国立国的开始。唐太宗时,唐与新罗联合起来,灭了百济国和高句丽,后来,新罗又将百济国和三韩统一。
新罗统一三韩之后并不满足,还不断出兵攻击唐朝的安东都护府。唐代此时深陷与吐蕃的战火之中,不能自拔,于是将内迁至辽东。从那以后,新罗和唐朝都以大同江为界。其后,由于渤海国崛起,唐王朝的东都护府继续内迁,甚至直接撤销,唐朝退出辽东,渤海与新罗交界在大同江上。
在10世纪,高丽取代了新罗王朝。这一时期辽国崛起,不断进攻渤海国。此外,高丽王朝还乘机北上进攻渤海国,将边界继续向北延伸至清川江一带。九三三年,辽国把鸭绿江以东的地区赐给高丽。朝鲜为了抵抗契丹人的南下,修建了“千里长城”。金王朝时期,朝鲜也曾试图北上,但遭到击退,从而使两国的疆域稳定在“千里长城”的前线,直到元朝。
元末明初,高丽也再次北上。明代建立后,不久就继承元朝辽阳行省的土地,设立辽东都督府。但此时此刻,朝鲜占领了原本属于元朝的开元路,明朝在此宣布设立铁岭卫。这块地位于图们江的南岸。为了长期占领这里,高丽王朝派李成桂去北征辽东,不料李成桂后来发动政变,建立了“李朝”。
李建立后,表面上称臣纳贡,实际上暗地里进行扩张。由于无力抵抗朝鲜的扩张,朱元璋将铁岭卫内迁至今天的铁岭地区。在永乐年间,朝鲜又北上并吞了原元朝合兰府一带和图们江南岸的“十女真族”。永乐帝也深感无奈,承认了朝鲜已经占领的事实。之后,朝鲜又在图们江南岸设东北六镇,在鸭绿江南岸设“西北四镇”。从那时起,中国与朝鲜的边界向北移至鸭绿江—图们江一带。
图们江南岸的失落,也为后来图们江入海口的失落埋下了隐患。不错,清朝的朝鲜并未实现持续北上。
第二,俄国贪得无厌,使中国在图们江北岸失守
17世纪初,俄国占领了西伯利亚,并开始扩张黑龙江流域。清兵入关时,俄国乘机占领黑龙江北岸。至康熙年间,全国统治已趋于稳定,于是康熙发动了两次“雅克萨战役”,将俄国逐出黑龙江地区。一六八九年,中俄签订《尼布楚条约》,规定兴安岭以南的地区属于中国。
但俄国并不想放弃在黑龙江地区的扩张,他们否认尼布楚条约,并悄悄地向黑龙江流域渗透。19世纪初前后,库页岛、黑龙江入海口一带已为俄国所占领。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俄国趁火打劫,逼迫清朝签订“瑷珲条约”和“北京条约”,在黑龙江北岸和乌苏里江东岸划去约一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签订北京条约前,俄国于1859年派穆“勘察队”从伊尔库茨克出发,沿乌苏里江“勘界”,沿乌苏里江到兴凯湖,再由兴凯湖到白棱河,由该河口沿山脊到瑚布河口,从此以后,沿珲春河与海之间的诸山到图们江出海口。此后,俄国战舰驶向天津,竭尽全力要求清朝同意这幅地图所划定的边界,占领太平洋出海口。在北京条约签订之后,图们江北岸地区也随之丧失。
但俄国的雄心壮志并没有就此满足,后来,它故意移动界桩,占领了黑顶子等百里之外的土地。一八八五年,吴大澄(ché ng)与宁古塔副都统容山、珲春副都统依克唐阿共同对东部边界进行重勘。在三人共同努力下,1886年中俄签订了《中俄珲春东界约》和《中俄查勘两国边界道路记》,中国收复了黑顶,并争取了图们江口通航权。今天,珲春市仍然立有纪念吴大澄谈判胜利的石碑。
当地人利用出海权继续在日本海捕鱼,并开辟了多条航线,从珲春到日本海沿岸。珲春县城在民国时期设有码头和海运公司。九·一八事件前,珲春每年有约1400艘船出海。
但在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控制了东北。一九三八年,苏联与日本发生“张鼓峰事件”,苏联攻占张鼓峰,把控制地区扩展到图们江,只留下一小片狭小的地带给中国居民。苏联封锁了图们江出海口,中国丧失了图们江的出海口。上个世纪90年代初,苏联和朝鲜在图们江入口处修建了一座朝铁路桥,因为朝鲜在低洼处建在桥很矮,所以不只是巨型船只,许多渔船也无法通过。从此以后,中国完全丧失了图们江的通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