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周六和老弟驱车回了一趟老家。
还没到村口,就闻到了浓浓的家乡气息。
老家的柏油路笔直又整洁,路两旁整齐地排列着高大粗壮的杨树,树叶兴奋地摇晃着,好像一只只可爱的小手在和我们打着招呼。透过树缝,这一眼看到的是一片绿,那一眼看到的是一片红,每一眼都是一幅画,每一眼都是一首诗。美丽多姿的老家处处生机盎然。
我们先来到村东头的小河边。这里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光顾的地方。河水还是那么清澈,缓缓流淌着,发出轻微的声响,不像欢快的山溪那样,野野地一路欢歌。它比较沉静,比较淑女,是标标准准的有修养的小溪公主。河内青草居多,基本把溪流盖住了,不仔细看,还认为这是一片绿草地。草丛里开出了许多野花,形态各异,颜色不一。在微风地吹拂下,精致的小花上下跳动着,多像一群群穿着艳丽衣服正在舞蹈的小娃娃。我和弟弟走下车来,轻轻地拨开长长的青草,捧起清凉的溪水淋在脸上,深深呼吸着花草的香气,那种惬意顿时荡去了一切俗气。
沿着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我们来到村南水库风景区。水库的南边是一垄垄梯田,被一条条深壑分割成几个方阵。远远望去,梯田里的麦苗像一条条绿色的毛巾,一直延伸到天边。水库的东侧,是一排排玲珑的建筑,白墙红瓦皆被青松山石环抱,点缀在一片苍翠之中,一条条青石小路蜿蜒在水库边上。水库西边,是高大的会稽山,满山积翠,树木成荫,绿得恢宏,绿得耀眼,绿得令人心醉。一道道山梁缓缓而上,聚于顶峰。该山双峰隆起,主峰海拔611.9米。相传大禹有一年春天路经此地,发现这里气势雄大,山成环抱之势,沟壑纵横,树木参天,枝繁叶茂,鲜花朵朵,芳香醉人,溪流如玉带绕山,气流通畅甜润,认为这里有灵气,是一方宝地,便约诸侯在此相会,共商国家大事。
春秋时期,越王勾践在范蠡陪同下也曾在这里小住数日。西麓的空冲水北山岩缝中,有一悬流从空降下,滚珠溅玉,周围成片的迎春花,紫色的杜鹃花,洁白的刺槐花,竞相绽放。看到这方景色,勾践一扫心中的阴霾,题字于一块方石之上。可惜,这块石头在清代不知被哪位村民运回家中收藏,从此杳无音讯。
老家水库真清呀,它像一颗蓝宝石镶嵌于大山之中。在阳光照耀下,水面上闪烁着粼粼的波光,高山、白云、绿树、房屋纷纷倒映水中。尤其那一排排柳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抚摸着水面,低语呢喃,柔情万种。小鱼欢快地跃出水面,给水库平添了许多生趣。
我和老弟站在堤坝上,深情地望着,愉快地回忆着。小时候,我们经常在这里游泳、捉青蛙、摸鱼、上树掏鸟窝、捉迷藏、打水仗……常常玩到天将黑,才拾上点草,剜上点菜,急匆匆地跑回家。
夏季山区雨水多,千万条雨丝落下来,水面上溅起一个个小“酒窝”,仿佛无数个小精灵在跳跃着。整个水库迷迷蒙蒙的,似披上了神秘的轻纱。我们兴奋极了,一会儿摇着衣服在水库边奔跑着,欢笑着,一会儿像泥鳅一样钻进水里游来游去。
吃过午饭,我们来到村西,这里大变了样。山坡上、田野里、沟渠中到处都是树:高高低低,密密麻麻,郁郁葱葱。树的品种也很多:果树、杨树、栗子树、枫树、银杏树……。
在一棵大树底下,见到了一发小,一阵寒暄后,他说:“多年不见,今天我也不干活了,领你们去转转。”走着走着,眼前一亮,哇!这里简直是花的海洋!红一片、白一片、黄一片、粉一片、紫一片……那鲜艳的花朵随风摇曳,蝴蝶上下翻飞,相映成趣。细看这一朵朵娇艳的小花,多像一个个小喇叭,正在吹奏着美丽的农村交响乐。
我正在贪婪地吮吸着花香,发小走过来说:“咱们村今后的发展潜力可大了,前些日子北京一家科技公司已立项考察,准备投资20个亿,把我们村打造成旅游、观光、采摘、种植于一体的东方第一村……”听着听着,我的思绪飞驰神往,眼前展现出的一幅幅壮美的新农村画面,它远美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
傍晚,霞光把山乡映红了。我们带着一份春色,带着一份憧憬,带着一份眷恋,驶上了回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