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爸爸喜欢逗我说:“闺女看爸爸多厉害,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我回他:“苍蝇那么大的吗?”爸爸哈哈大笑。
爸爸年轻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叫他“大叔”,觉得无端地把他叫老了,尽管不情愿,后来这个称呼还是变成了“大爷”。
渐渐的,不知不觉中,那个自己觉得很厉害的意气风发的爸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瘦佝偻的老人。爸爸现在头发花白,眼神不济,走路腿脚不利落,说话偶尔颠三倒四。而且脾气暴躁,常常和妈妈因为小事犟嘴。
唯一不变的就是时时惦记打电话询问我女儿的状况,然后跟着或喜或忧。带女儿回家时,爸爸无论和我女儿说什么总是笑逐颜开,就像小时候对我的样子。
妈妈没读过书,十几岁就开始在家里做主劳力。妈妈针线活特别好,为此挨了不少的累。从我记事起,全家人的棉衣鞋子,姥姥姥爷舅舅的,姨姨姨夫表妹的,都是妈妈一针一线缝制的。夏天的炎热时光,满眼都是一件件棉衣,一双双鞋子。
现在,妈妈因为眼睛的缘故,针线活不再做了。她的背已经弯了,手指骨节突出,永远粗糙皲裂。
就这样,岁月在不知不觉中带走了爸爸妈妈的青葱岁月,一并带走了他们的健康。
唯愿现世安稳,让我陪伴爸爸妈妈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