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里睡的并不安稳,心里老在想着要去露台上烧香磕头,还要早点去老家送我婆婆。早上六点就起床,起床后发现本色先生已经在露台上,露台上靠近北边的小圆桌上摆放了贡品,有鸡有鱼还要一个炸豆腐块,一个碗里插了香,冉冉的线香燃起的青色烟雾飘向天空。看着线香即将燃烬,我赶快在地板上跪下磕头,祈求新的一年里家里平平安安。
早餐很简单,本色先生煮的面条,炒了一个青菜。婆婆也已经起床,伺候她穿戴好后给她用湿毛巾擦了擦脸,给她梳了梳头。今天已经是九十五岁的老人头发竟然没有全白,大多数的头发只是有些发灰白。婆婆笑嘻嘻的说昨晚睡的很好,她早饭一般吃的很多,一大碗面条和两个荷包蛋很快就吃了下去。
路上还是有些冷清,四姐出来迎接我们,她今天要陪着婆婆。屋里很暖和,这个点了还没有来拜年的人,往年这个时候村里的亲戚和邻居们已经都来给婆婆拜年了。
豹岩观里今天来的人较往日多了些,我的朋友、邻居、本色先生的同事们陆陆续续的来庙里上香。谈论的多是最近出现的武汉的疫情,听出来大家并没有感觉很严重,我也没多往上面多想。中午饭去的是早就定好的饭店,来吃饭的人并不多,我还是感到有些诧异。饭菜和房间都不是很理想,但是没有办法,附近几个好点的饭店春节期间都没有营业。
中午和朋友喝了两杯红酒,回到家里眼皮直打架,最近几天忙年忙的累极了,躺在我温暖的床上不大一会儿就进入梦乡。这个觉睡的很香。下午的时候我娘家侄子“洋洋”打来电话,接了电话心里想着这应该是个普通的拜年电话,电话里的洋洋声音有些无精打采,感觉诧异的时候洋洋说了他儿子发烧,已经在医院打针好几天,医院不让出院,好说歹说的大年初一才放他们回家过年,他爸爸(我大哥)从昨天开始也发烧,头肿的很大,似乎是药物过敏。
这个电话让我从床上一跃而起,瞬间惊醒。虽然洋洋说他爸爸和儿子都没事,我心里却格外的沉重了起来。洋洋打来电话的目的还是取消了初四的聚会。这时候手机上开始了铺天盖地的武汉新冠状病毒的消息。本色先生也接到电话要开一个紧急会议,会议的内容竟然是要封闭村庄对外的道路,严禁村民在封闭期间走亲戚串门。事态越来越严重了起来。
下午我给大哥打过去电话询问他的状况,他的声音很无力,称现在已经抽了血,大概再有四五十分钟就会有结果出来,那时候就会确定是否是这个新冠病毒。忐忑不安,开始了恐惧的等待。好在,好消息传来,大哥的病情只是普通感冒。
想着明天即将要去走娘家,去还是不去?不断的拷问自己,结果是去,回娘家嘱咐一下老妈。我听出来了,给妈打电话时,电话里的老妈并没有感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照例,傍晚我们依旧去湖边散步。望着远处美丽的文昌湖夜景,心里无比忐忑,新年的第一天竟然如此狰狞,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汹涌而来的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