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一首叙情诗

宁愿孤独一生,不愿随波逐流 电


电影究竟是想要传达什么?这可能是大部分人看完《海上钢琴师》的感受。这是一种满脑子的思绪不知道怎么安放的沮丧,这是一种心中涌动千万也来不及诉说的迷茫,就像喜欢一个人,欲言又止,欲罢而不能。

于是,你尝试思考电影。你问,那场斗琴盛宴1900到底赢在哪里?你问,为什么1900最后都没有下船?你问,1900到底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还是一串带有象征意义的符号?他孤不孤独?他偏不偏执?甚至,他懦不懦弱?

这是一个传说,这里有一个故事。一个父母不详的孤儿,在汪洋大海里唯独一艘船是他的依靠。他是天才钢琴师,上帝赐予其无与伦比的天赋,然而他一生都没有从甲板上离开过。动听的旋律没有在陆地上流传,浪漫的故事却还在街道里继续。


故事最有传说意义的是那一场斗琴盛宴,可以认为这是影片最激烈的一个片段。从一开始爵士乐创造者向一个普通的轮船乐师下战书的噱头,就让这场比赛注定受人瞩目。Jelly非常自大,拒绝了1900绅士的握手,并且开场白就极其高傲地对他说:“你坐了本来应该属于我的位置。”

紧接着,便开始了第一轮的演奏。从观众陶醉的反应,以及“Jelly不是在演奏,而是在爱抚这些音符,听起来就像丝绸划过了女人的肌肤”的旁白,不难看出这是一次成功的演绎。让人不解的是1900只是随意拨弄了手指,来了一首简单的《平安夜》,结果遭到了观众的大片唏嘘。

第二回合,Jelly弹奏了一首经典的《the crave》。观众伴随着音乐想要偏偏起舞的时候,却也感受到了旋律勾人的感伤,忧愁的面部肌肉表达了他们与音乐产生了极大的共鸣。包括1900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泪流满面的对朋友Max说:“我情不自禁就被音乐感动哭了。”可是,让人依旧不解的是,1900随即拿出的作品竟然是复刻了Jelly弹奏的《the crave》,要说有不同的地方只是在节奏上有所起伏而已。现场观众自然不会买账,一片哗然。

最后,就是巅峰的对决了。不用过多解释,这就是技术博弈。Jally用一支烟不到的时间极速演绎了一首较高难度的爵士乐曲,更疯狂的1900把琴弦高速弹奏到发热足以点燃一支烟。满头大汗的1900,一句脱口而出的“Fuck the jazz”,方才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和窒息的观众。


这真是一个处理的极其细腻的环节,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透露了许多值得思考的东西。Jelly作为爵士乐的创造者,地位和财富是1900不能够比拟的。可是,他却极其粗鲁,羞辱对手的自大和鼻孔翘上天的傲慢,根本不像是印象里浪漫优雅的世界一流钢琴师的模样。他走进船舱,大部分的人的第一反应是称之为黑鬼。这一场的决斗的目的,也是想证明自己才是世界第一。

与之相反,1900就不同了。他的音乐意图很简单,不在乎技巧的难度,也不关心所谓的风格,他的演绎是他感受到的音乐美好。有人把1900的态度总结的再好不过了:第一,这个比赛我根本就不在乎。第二,你能弹的我也能弹。第三,你不能弹的我还能弹。换句话说,你一个一流作曲家和我一个无名小卒有什么要过意不去呢?狗逼急还跳墙呢,何况是人了。“您老要是这么玩,就等死吧!”

1900赢的不单单是他有着更精湛的技巧,还秀了一把作为艺术家的风骨。

这么一闹,可以说1900得到了官方认证。一夜暴富,野鸡变凤凰,那可是跳下甲板来场演唱会就能解决的事情。那么,问题来了,1900为什么不下船?有人说,大海是他音乐灵感的源泉,他不能离开的不是那艘船,而是那片养育他的精神家园。有人说,他已经习惯了甲板的生活,我们的陆地就是他的海洋,无人愿意一生漂泊。有人说,他就是懦弱,真实的懦弱,比起走向未知的茫然,守着旧梦灰飞烟灭是多么浪漫的事儿。


如果说故事里最激烈的是那场斗琴盛宴,那么最揪心的就是即将落幕前的朋友之间的问候与告别吧。

“我们笑着说再见,却深知再见遥遥无期。”

“阻止了我的脚步的,并不是我所看见的东西,而是我所无法看见的东西。你明白么?我看不见的那些。在那个无限蔓延的城市里,什么东西都有,唯独没有尽头。”

“陆上的人喜欢寻根问底,虚度了大好光阴。冬天忧虑夏天的姗姗来迟,夏天则担心冬天的将至。所以他们不停四处游走,追求一个遥不可及、四季如夏的地方——我并不羡慕。”

远方注定属于孤独的人

1900到底为什么不下船很重要吗?你内心感受到最真实的样子,就便是你认为他不下船的原因吧。我们除了遗憾,又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呢?毕竟,每个人内心的隐晦深处都有旁人不敢苟同的的孤独。尊重他人所做出的决定,是最好的结局。如果和你预想的不一样,如果你不想和他一样,你所能够改变的终究是你自己。无论你是歇斯底里的吼叫,无论你是抑郁寡欢的沉默,你所能够改变的终究还是你自己。

也许,最让人无法释怀的还是想问1900到底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还是象征意义的符号?1900,丹尼为弃婴的取名,不为什么,就为纪念这该死的世纪的第一年。20世纪的到来已经彻底预示欧洲文明的告一段落,人们奔涌不息的想着自由女神像靠近。1900最终不能抵岸,就像是他是上个世纪的弃婴一样,预示着上个时代的终结。在这里1900象征的是上个时代的文明。

自由女神像

再有,这个故事是Max讲述的。所有人都将海上钢琴师遗忘了,谁能够真正证明他来过这个世界呢?那张破旧的唱片吗?不是没有人相信朋友Max的故事,而是所有人都相信他说的只是一个故事。电影镜头最感伤的镜头的是:1900为乘客弹奏,让他们狂欢,一句America后,所有人一哄而散,剩下的只有1900孤独的偻背和与之陪伴的影子。你说他存在吧,他终将被人遗忘,甚至不是在死后,而是在眼前。在这里海上钢琴师象征的是所有孤独的天才。

我更愿意相信他真实存在。他被父母所抛弃,他有着平常人的孤独,他就是一个人,他叫Danny Boodmann T.D. Lemon Nineteen Hundr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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