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驶进12月,就像坐上了麋鹿拉的雪橇一样,辗转腾挪、呼啸而过,快得让人应接不暇。
早上迷糊中关上锲而不舍想把我吵醒的闹钟,迷糊中摸出枕头下的手机,迷糊中看到一个日期12月24日,迷糊中想到新的一天开始了,这只是一个崭新的一天,无关平安夜,更无关圣诞节。
然后,我的一天就在带娃、看书、写字里,匆忙而过。
直至下午晚饭时分,各种平安夜的活动与祝福,忽然刷爆朋友圈。我才忽然发现,平安夜就是绝代高手扔过来的飞镖,直中面门,快得让人瞠目结舌,无法躲闪。
为了抓住平安夜的小尾巴,晚饭后,我带着裹成包子样的小十月,缓步出门。一大一小两排深深浅浅的脚印,印在小区未经清扫的积雪上,心境变得平和而宁静。
踩着积雪咯吱的声音,像那个声音跨过很多年,都不曾消失,一直走过这许多年的圣诞节。
最初接触平安夜,是大学时候。
第一次发现原来冬天不止有大红灯笼、糖葫芦,还有憨憨的、胖乎乎的圣诞老人,有可爱的拉雪橇的麋鹿,有花枝招展的圣诞树。
晶莹剔透的大雪飘飞的冬季,一个憨憨的胖老头,穿着喜庆的红衣服,坐着麋鹿拉的雪橇,自天空飞跃而过,全世界撒小礼物……那样的场景,让我幻想不已,仿佛置身于安徒生童话里白雪公主与小矮人的纯净世界里。
每当平安夜到来,我仿佛变成了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雀跃又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满是积雪的街道上,欣赏着映入眼帘的惊喜。
常去的小店门口,摆上了一棵的圣诞树,上面挂着琳琅满目的小雪人、包装精美的小礼品,满满的惊喜。站在树下仰望,像圣诞树直通天际。它把天上明明灭灭的星星摘下来穿成一串,做成霓虹。把月宫仙子的小饰品,摘下来,挂在了树上,亮晶晶的美丽,像沾染了天宫不食人间烟火的精致。
店门外的圣诞老人,胖胖的身体、憨憨的面容、喜庆的红衣,让人心中忍不住变得雀跃起来,总感觉这些圣诞老人身后有一群麋鹿的身影,他会不会是刚刚伴着雪花,坐着麋鹿拉的雪橇,降临这座城市?
在这个雪白又晶莹的世界里,在喜庆的圣诞老人与霓虹闪烁的圣诞树的装扮下,灰姑娘一不小心就踏进了安徒生描绘的童话世界里。
这个世界里的人们善良平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温暖的笑容,他们或带着漂亮的圣诞帽,或驻足欣赏着街边闪烁的圣诞树,或手里拿着友人送的平安果,像捧着一片真挚的情谊。
这样纯净温暖的场景,总是那么轻易地就能驱走了飘雪带来的寒冷,连带夜晚的梦境都会有着闪烁的霓虹,有美丽的水晶鞋踩在冰雪世界的晶莹剔透。
我想,这就是平安夜的迷人之处吧。一些简单的装饰,就能把平凡的世界,装扮成一个如雪般纯净的童话世界,让人不自觉沉溺在这个世界里,因为这个世界里有矮胖的老爷爷、有可爱的小动物、有精美的礼物、有和善的微笑。
这样的纯净与美丽,无关种族,无关国界,无关宗教信仰,它只存在于我们的内心,存在于那些因为美丽童话而衍生出来的想象世界里。然后在平安夜这一天,奇迹般的体验到,足以留下心中最纯净的心之记忆。
当平安夜过去,一切又回到曾经的模样。像南瓜马车变回了南瓜,水晶鞋不复存在,灰姑娘依然是灰姑娘,一场美丽的梦之幻镜,彻底清醒。
在这个平安夜,我牵着小十月小小的、柔软的手儿,踩在积雪覆盖的路上取快递。那是小十月羡慕已久的小书包,立体的小象形状。取到书包,小十月雀跃不已,我告诉他:“这是圣诞老人送给好孩子的礼物,用许多麋鹿拉雪橇,自雪花飘飞的世界里来,他们飞过高高的天空,专程送过来的”。
小十月听着这样充满神奇色彩的描述,小眼睛惊喜得闪闪发亮,像曾经我对故事里童话世界的向往。就这样,挺好,保留孩子最初的童真,最让人心动的纯净与向往,我心中默默感慨。
毕竟,现实世界太沉重,总要留些空间给想象,留些童真的梦给自己,就像灰姑娘之于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