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蓝天里的终极猎手,
它飞过西伯利亚最冷的风。
哈萨克人的传说里,
它是敢于用双眼直视炽热的太阳,
而不会被灼伤的神鸟。
草原,荒漠,雪山,河谷,
黑色的影翱翔,然后消失,
于是有了桀骜。
白的毛羽落下,像是孤独的刀,
在和灰的天空对峙。
帕米尔高原上,
还有人称自己为鹰的传人。
殷勤的是物欲,狭隘和欺骗的小时代,
原始的信仰感动着,也痛苦着。
阿尔泰山下,
不曾融化的雪在纯净辽阔的路上,
远处的蒙古包是草原上的一座孤岛。
大风吹起天空里的沙粒,
孤独遇见了孤独,
一只鹰站立在猎人的赤膊上。
一系绳成了枷锁,
是心中有了牢笼。
是坠落的星辰,
猎人依旧对它保持着敬畏。
鹰翅骨是一块空心的骨头,
吟游的诗人把它磨成了鹰笛。
空骨里头生来住着铿锵,
迁客用它来演奏悲伤,
却听到的是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