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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里
就只有一个人，那个人
像梦中的小树林，
那个人只会对着
没有字的书本发问，
那个人已经忘了这世界的乾坤，
因为他的心里
早在他出生以前
就有了一个乾坤。
可是四周静得
只有两只飞蚊，一只
对着窗玻璃亲吻，另外一只
在饮水机旁发神。
而我只是存在于
这个空间的另一个人。
厕所里的下水道
很单纯，因为它相信所有的悲剧
都来自于沉默对喧嚣的疑问，
所有的喜剧都来自
于椅子对桌子的天真。
而储藏室的门，是昨夜
老鼠残留的体温，
蟑螂对化粪池相当愤恨，
为什么拐角
总有一个妇人，手里拿着
两米长的木棍，
随时准备解决路过的小男人，
当然包括窗户外面的一只飞蚊。
这个空间
究竟有几个人？除了我，
没有谁有疑问。
因为我在
另一个空间的椅子上，和
一个妙龄少女接吻。
那个唯一的人，那个唯一的男人，
步履艰辛，
地板没有他的艰辛，暖气只能降低他的体温。
所以这个男人
活得艰辛。
春天真的来临，
他却自动将自己
囚禁，在这个时空，
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也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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