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又少了一个惦记我的人!
忙、一直都忙,有时候身忙、有时候身心都忙,有时候借口在忙,,,在这尘世间,,,
今天决定歇一歇,,,
昨天上午是个风雨雪搅夹的样子,早上起来时院子里己经是湿漉漉的样子,几处水洼里间或着杏树上飘落的花瓣,,,真快、还没等的及天气彻底好起来,好好的站在树下看蜜蜂嗡嗡的忙碌,看彩蝶翩翩的嬉戏,凋零就已经开始了,在这早春里,,或许往年也是这个样子、只是忘了,,,应该是!往年也肯定是这个样子!中午时三弟打来电话说,老姨姨去世了、在早上!
今年有疫情,很重的疫情,全世界都感染了、有的人住在医院里、有的人戴着口罩,,,住在医院里的人少、戴口罩的人多,我属于既戴着口罩又戴着眼镜的又一类人,,,,年前有孩子们的事、有姑姑住院的事、有别人家的妈妈看病的事,,,总之有各种事,,我有了不回村里去看一看的理由,一众亲戚、包括老姨姨,,,细思量、去年夏秋回去的几次也是参加各种事宴或办理一些关乎钱财的紧事,,没有一次是专为去看望谁,,,,
老姨姨年龄很大了,具体九十有几我也说不来,眼睛不通路也有好些年了,只记得在十几年前我每年无数次的一个人回村里务弄梨树时老姨的眼就不好了,,,每天早上给我蒸一颗鸡蛋时总是洗的不是很干净,饭后收拾好的碗筷送往里间时也总是磕磕绊绊的,到里间门口时总的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的柜子上、然后再摸着推开门再拿东西进去,,,那段段段续续的日子里,因为已经把父母亲都接来城里住、每次回村里总是住在老姨姨家里,吃、喝都天经地义似的,,毕竟自小就习惯了,,,,
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似乎每一个亲戚都很疼爱我,老姨自不必说,一来老姨就住在我们隔壁,二来母亲的身体也不是很强壮、父亲还在外地工作,,,那时候我们与老姨宅院中间隔的那堵土打墙上还挖着一个略比人低一点的一个洞,,,,家里大烦小事、母亲吼一嗓子过去、老姨、小姨姨总是随即就到的,,,田里的事则由老姨夫与姨舅照应着,,,,,拖拽着我、背着三弟散心的事则基本上都落在了小姨姨的身上,小姨姨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她的孩子甚至还比我大女儿小几个月,,,,腊月里摊黄儿(城里人叫折饼)、磨豆腐做豆腐,火炉上噼噼啪啪炒玉茭、炒豆子,也统统全在老姨那厢的正房里,大人们做事、我们在炕上翻滚,把墙角处那些码的整整齐齐的被褥翻满满炕、再在里面钻来钻去,,老姨夫呵呵的笑,,直到困的不难再困时母亲背我们兄弟几个回自己家,,,,那个年月里白面是极少的,记的姥娘去世及后来老姨与母亲回咸阳村(老姨与姥娘的娘家)的多个事宴上、蒸那些大孝小忌时总是在白面里夹一些玉米面或是土豆泥,,但每年的七月十五时老姨总会给我蒸一个纯白面的面人人,对年大些、对年小些,对一年是一条摆屋的鱼、对一年是一个双臂举过头顶的爬娃娃、对一年就是一个两腿罗圈的胖娃娃,,,待我抱着搂着把这个面人人耍几天后,老姨总是及时的把它给我烫成馍馍片,,在那种慢柴火的大锅里,慢慢的翻、慢慢的等,然后放在那种竹篮子里挂起来、专供我,,他们其他人的就统一放在一处了,供时统一供、也当然有我的份,,,,母亲做这个就欠缺些,不是火大就是火小,,,,再往后些时我总是借故身体不好不想去上学,母亲就开始数落絮叨,每每这个时候老姨的口头禅就来了:“这么小的娃娃、还病,又不是念官了还是念秀才了,,,,”,母亲就由了我了,,百试百灵,,呵呵,,,,
中午在商场里检点分发完口罩回家时父亲的唱戏机里又在放《四月里》:
四月里南风吹动麦梢黄,
妇女们把蚕养双手攀尽陌上桑,
看起来庄户人与那春蚕一样,
也不知为谁辛苦为谁忙 ,,,
,,,,,
或许父亲也知道了老姨去世的消息罢!
世事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也不知为谁辛苦为谁忙,,,我本说好今天歇一歇的,,,,就像老姨、也不知为谁辛苦为谁忙,,,,
老姨是在去年这个时候再往后些的日子里趺倒的,那个时候我正处于忻州原平两头跑的状态、陪二狗旦备战高考,,记得那天晚上回来时已不是很早了,大姨姨、小姨姨、舅舅他们全在医院里,当时也己经联系好了骨科的主任、约好了讨论手术方案的时间,,,出于谨慎我又通过微信、电话咨询了忻州太原几个医疗系统的同学朋友,谁知接下来的两天中同病区的两个相近病人一个直接放弃手术回家了,一个就没下了手术台,,,,再后来我就又忻州原平两头跑了,,,然后就是高考、就是别人买了假牛,,,然后就是分析填报志愿,,再然后就是办理各种手续、提前感受大学校园气氛,,挤长途火车,,,就没有像老姨当年照看我吃小酥肉一样照看老姨一天,只匆匆忙忙中给老姨买了几个无添加剂的面包,仅此、仅此!
姨舅结婚的那个年代尽管己经包产到户了,舅舅也在乡水泥厂算是个中层干部、但那个时候结婚时的环境布置远没有现在花哨,最起码街门上也就两根红线拴一小块红布,记不清是喜宴当天下午还是第二天早上了,我自告奋勇的上房去解那两根拴红布的红绳绳,,结果塑料鞋底在灰渣打的房顶上就那么稍稍一滑我就又要工钱了,,,也不知道是那个部位先着的地,总之是结结实实就掉下来了,,,可能是那个时代的事宴正处于传统碗菜席面向纯炒菜席面过渡的阶段吧,不记得舅舅的喜宴上剩肉丸、烧肉了,只记得小酥肉还剩了不少,,我躺在老姨那做过厨房的西房炕上,老姨也不管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天天守着我、锅里时时腾一小碗小酥肉、夹起来、吹一吹,喂在我嘴里,,彷如昨日!
后部分是晚间写的,很杂乱、以后再改吧!
忙,身忙、心忙,身心俱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