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收了二钱银子,惹出巨大祸患

暖暖的冬阳下,蒋老太昏昏欲睡。

在蒋氏族人眼里,蒋老太是神祇一般的存在,她知前尘,晓后事,牢牢守护着蒋氏一族。

是以,蒋老太休息的地方,大人们绕着走,小孩子也在大人的千叮万嘱下,去别处玩耍。

而唯有一个蒋小余与众不同。

她蜷缩着身子,窝在距蒋老太不远处的柴禾堆里,一动不动,大约也是睡着了。

忽的,蒋小余嘴中咕哝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蒋老太抬起耷拉的眼皮,瞟了一眼蒋小余。

脏兮兮的单衣,乱糟糟的头发,脸上有泥有土,还有两片青紫,可能又被她爹蒋大栓打了。

蒋小余爱往她身边凑,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喜欢蒋小余。蒋老太知道自己看江小余的眼里有多少冰凉和恨意。

可是她又不得不在蒋大栓和大栓媳妇殴打责骂蒋小余的时候,出声制止,甚至严厉呵斥。

蒋小余这个要债鬼,不但要讨回蒋大栓欠她的银子,还害蒋老太凭白失了十年阳寿。

蒋老太为蒋氏一族而生,她视蒋氏一族为命。

她失了十年阳寿,蒋氏一族便有十年无人守护。

十年,于她自己来说,无足轻重。

蒋老太肉体生老病死,但她轮回路上不喝孟婆汤,携着前世记忆,世世代代生在蒋氏,守护蒋氏。

从她接受这一使命,至今已有千年之久了。

十年之于千年,真是微不足道。

可是对蒋氏一族来说,十年变数太大了。

当年,接受减寿惩罚时,蒋老太气愤不已,私心里想着一定要报复。

如今,蒋小余六岁了,多留了她一年,这仇也算报了吧。

算了,督促大栓还完债,让她走吧。

“蒋小余,你个怠懒货,趁老娘干农活,居然又经这里偷懒!”蒋老太正暗自琢磨着,忽然一声尖叫叱骂传入耳中,刺得她脑中嗡嗡直响。

九十六岁了,这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蒋老太不禁感慨。

九十六岁!

蒋老太心中突然有什么爆开,思绪连成一串,哗哗涌来。

我本身寿数一百零六岁,可是我减了十年阳寿!

我现在九十六岁,那今年岂不就是我寿终之时。

心中总是持着对蒋小余的愤恨,却忽视了这一点,该死!

不过也好,先让蒋小余走,之后我也能安心走了。

蒋老太安抚自己。

如果蒋小余不能先她死去,蒋老太心中总是惴惴难安。

这蒋小余就是蒋氏一族最大的变数。

“闭嘴!”脑中思绪理清,蒋老太沉声喝道。

正扯着嗓子,呜哩哇啦责骂蒋小余的女人,也就是蒋大栓媳妇骤然住嘴,惊慌失措地看着蒋老太。

“祖姑婆,对...对...对不起,我没看到您在这里睡觉。”蒋大栓媳妇嗫嚅着道歉。

这该死的老太婆,总是多管闲事儿。蒋大栓媳妇对蒋老太又忌又怕又有怨言。

当初就是这老不死让他们两口子留下蒋小余,不准将这个赔钱货按到尿桶子里滃死。

这小蒋村,哪家没有滃死几个女娃子。别人她不管,偏偏来管我家。

害得她白白养了蒋小余六年,这赔钱货还总闹病,一病就只吃饭不干活。

吃饱喝足,就跑蒋老太身边躺着。

他们一叫蒋小余干活,蒋老太就骂他们两个,阻着拦着。

蒋大栓夫妻两个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私底下骂几句。

“看看小余是不是病了?”蒋老太眼光幽幽地,看地蒋大栓媳妇凉嗖嗖的,她不敢反抗,只能上前查看蒋小余的状况。

“兴许是发热了。”蒋大栓媳妇伸手摸了一下蒋小余的额头,热得烫人。

“抱回你家里,请郎中来看。”蒋老太直接命令。

在蒋老太冰冷不容置疑的目光下,蒋大栓媳妇不情不愿地抱起蒋小余。

抱就抱,回到我自己家里,请不请郎中,看不看病,就是我说了算了。

蒋大栓媳妇心里又是一阵埋怨。

一两二钱银子!

最终蒋大栓夫妻两个还是在蒋老太的威逼下,请了郎中,开了方子。

郎中说,若是想好得快点,以后身子好点,可以用些人参须子,安神智,补元气。

蒋大栓夫妻一听,吓得连连摆手,日子不过了,要给一个赔钱货吃人参须子?

蒋老太一听这话,却大手一挥,用!

不错,蒋老太为了让蒋小余赶紧讨完债,撑着老身子老骨头,亲自到蒋大栓家里来监管了。

听蒋老太这话,蒋大栓夫妻两个差点翻白眼,岔过气儿去。

可在这蒋氏一族,没人敢反抗蒋老太,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掺了人参须子的药汁,满满灌了两大碗,蒋小余还是一动不动。

蒋老太死死盯着她,这回应该够了吧!

的确够了,因为不到两刻钟,蒋小余终于咽了气儿!

死得冰冰凉了!

蒋老太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赶紧叫郎中来结账。

老郎中捻着胡须,诊费药费人参须子,一项一项加起来,方才说道:“一共是一两二钱银子。”

“大栓,给钱!”蒋老太没含糊,直接喊蒋大栓结账。

什么人的钱都能赖,郎中的药钱诊费,绝对不能赖。

蒋老太深知这一点,蒋大栓夫妻两个却一点都不领情,扭捏着低声咒骂着,就是不拿钱!

“给钱!”蒋老太怒了,蒋大栓怂了,乖乖取了银子递到郎中手中,将郎中送走。

之后蒋大栓夫妻两个怯怯看着蒋老太,生怕这个老太婆再出什么幺蛾子。家底都被掏光了,可再也拿不出钱来了。

蒋老太无奈看了他们一眼,叹口气。能怪我么,都是你们自己造的孽,其中详情又不能跟你们说明白,我才是真正心里苦!

“上次给小余看病花了多少钱呀?”半晌,蒋老太又开口问道。

“祖姑婆,我们真没钱了!”夫妻两个差点哭出来,这老太婆到底要干啥呀,难道真为了一个赔钱货,要逼死我们一家人。

“我就是问问,没别的事情了。”蒋老太太软和了语气,缓缓说道。毕竟是蒋家的儿孙,蒋大栓这样子,蒋老太也心疼。

“上次花了一两银子。”蒋大栓看蒋老太真没有再逼他们的意思,捅了捅媳妇,示意她答话。蒋大栓媳妇,低声回答。

“一两二钱加上九钱,这是二两二钱呀!”蒋老太自言自语地说道:“她多收了二钱银子!”

“什么多收了二钱银子?”蒋大栓疑惑。

“没什么。”蒋老太赶紧改口:“你们收拾收拾吧,以后好好过日子!”

说完,转身拄着拐棍,颤微微地走了。

留下蒋大栓夫妻两个大眼瞪小眼,一脸莫名其妙。

当夜,城隍庙大殿。

城隍老爷高坐殿堂,威武庄严。堂下一个清丽妇人,福了福身子,呼喊着要告状。

“蒋氏,你要告何人?”城隍老爷例行询问。那妇人正是蒋老太蒋氏女,褪去衰老干瘪的皮囊,她赫然一个清秀端丽的妇人。

“回禀城隍老爷,小妇人状告余氏女。”蒋氏女将原委一一道出。

蒋大栓年轻时,到镇上成衣铺子学徒,余氏女就住隔壁。

余氏女家中,小有资财,时常到铺子选购成衣。蒋大栓诚心细致接待,余氏女特别满意,一来二去,两人都对彼此生了好感。

本来如果能就此结成伉俪,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可天意弄人,余氏女家中遭逢变故,父兄受难,瘫痪在床,母亲饱受打击,一家数口都靠余氏女照料。

余家想蒋大栓作上门女婿,以后撑起余氏家门。蒋大栓本身就不愿,更何况家中激烈反对,一对有情人从此分道扬镳。

蒋大栓另外娶妻生子,余氏女却终身未嫁,亲力亲为照顾父母兄长长达十年,被誉为至孝之人。

再后来,余家父母兄长皆病逝,余氏女自己也因辛劳过度,早早死去。阎王殿上审功过,余氏女至孝,再轮回生在大富在贵之家,一生荣华。

可她投胎之前,要将生前的一笔债讨回,一身轻松去享那人间富贵。

这债就是蒋大栓欠下的,二两银子。蒋大栓另娶之后,有一次媳妇生病,两人匆匆赶到镇上,医馆要他交二两银子的定金,否则不予收纳。

蒋大栓所有家底加起来都没有二两银子,可媳妇危在旦夕,无奈之下,便到余家借钱。余氏女二话没说,就借了二两银子。

余氏女投在蒋家讨债,可是六年来,最终讨走的却是二两二钱,她多讨走了二钱银子,请城隍老爷作主。

城隍老爷听完前因后果,白眼一翻,这蒋氏女越来越矫情了。她这哪里是来喊冤的,这明明是来找场子的。

以前来他这里还知道恭恭敬敬,小心谨慎,现在受了一点委屈,便叫喊着要本官为她作主。

若不是她祖上于老神仙有恩,真不想理她。

城隍老爷哀叹一声,这面子还是要给的呀。

“蒋氏,你可知道利钱一说。”城隍老爷耐心说道。

“利钱?”

“不错那二钱银子,正是余氏女收的利钱!”城隍老爷一锤定音。

“可...”蒋氏女还待再说,却突然被站在一旁的师爷连拉带拽的扯出了大殿。

“你拉我作甚?”蒋氏女一脸不悦,埋怨师爷。

师爷也不恼,一脸叹息地说道:“你好生糊涂!为何又到城隍老爷座前告状?”

“她多收了我二钱银子,这是强取豪夺,还没公道了不成?”蒋氏梗着脖子不服。

“可你还强留了她一年,她本来五年就可收回欠债,可却被你阻了。这些利钱给的实在太少了!”

“谁叫她凭白让我少了十年阳寿!我也想收些利钱呀,才阻了她一年,有什么大不了的。”蒋氏女还是不忿。

“你可叫我说你什么好!”师爷一脸无可奈何:“就为了这事儿,你太过计较了,何况那事本就是你蒋家不对。”

“她如今赶着去投那富贵胎,不然没准她又要告你一状呢!”

“她敢!她就是来,我也不怕她!”蒋氏女还是嘴硬:“若不是我阻着蒋大栓夫妻两个,她没准早就死了,一点也收不了呢!”

“我还不知你的心思,阻着她干活,激着蒋大栓夫妻两个的怒气,她病地再重,那夫妻两都不会花钱为她请郎中。蒋大栓不为她花钱,她如何收债?”师爷一语点破蒋氏女的心思,蒋氏女闭嘴不再言语。

想当初,余氏女要来蒋家收债,可是候在蒋家三年,硬是没能投胎成功。原来这蒋大栓夫妻二人重男轻女,孩子生下来,是女娃子就滃死,三年里,生生叫他二人滃死了三个女娃子。

蒋大栓已有两个女儿成活,他迫切需要一个男娃,更是不想再生女娃。余氏女看清了蒋大栓夫妻的心思,判官给她收债的期限是八年,如果再不能投胎成功,她将错失那富贵之命。

无奈之下,余氏女一状告到了城隍老爷大堂上。城隍老爷一听此事,心中大感不妙,他管辖的地界出了这事,轻则被斥,重则拔掉仙籍,贬下凡间。

即刻提了蒋氏女来审问,得知一切皆真,就以监管不利之罪罚了蒋氏女十年阳寿,并责其助余氏女顺利投胎收债。

想不到最后,蒋氏女不识大体,居然私自扣留了余氏女一年,真不知会造成何等后果。

两人正静默间,忽然有差卫来寻师爷,两人交头接耳私语了半晌,那差卫离去。

师爷偷眼看了几次蒋氏女,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我们也是几百年的交情了。”蒋氏女有些不耐。

“那我就直说了。”师爷终于下定决心,坦言道:“你本来阳寿一百零六岁,城隍老爷罚了你十年,你的寿数是九十六岁,就是今年,你知道吧?”

“知道呀。”蒋氏女点头。

“可你偏偏今夜离魂。”师爷呐呐。

“难不成今夜就是我的死期?”蒋氏女只有一点惊讶,并无慌乱,看来早有准备。

师爷只得将话说完:“你偏偏今夜离魂,余氏女投胎出错,连累了一族人。”

蒋氏女惊疑道:“连累了一族人?”

师爷点头,眼中满是叹息和怜悯,蒋氏女看他眼色不对,忙又问道:“难道是我蒋氏一族?”

师爷点头。

蒋氏女心中大乱,顿时天旋地转,好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看向师爷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还记得你蒋氏一族是如何起势的吗?”师爷问。

“这个当然,我兄长救了前朝太祖,后追随太祖征战天下。太祖登基,兄长位列朝班,蒋氏一族达到极盛。”

“兄长曾在战场上,替老神仙挡了一箭。老神仙为感兄长救命之恩,就在阎王殿下求情,许我携记忆轮回,守护蒋氏一族。”

这个是蒋氏女最自豪之事,说着带就了几分自得。

“你兄长如何救得太祖?”师爷不理她的炫耀,径直问道。

“兄长打猎时,碰到昏迷的惠风姑娘,喂她喝了水,吃了饼。惠风姑娘恢复体力,又带兄长见了太祖,兄长将太祖和惠风姑娘接到家中,是我亲自照料。”

“你可知道,如果你兄长遇不到惠风姑娘会如何?”

“怎会遇不到,已然发生之事,难道还会有变?”蒋氏女反驳。

师爷点头:“这投胎,不一定向前走,也可能往后去。这余氏女要投的胎便是那惠风姑娘!”

“怎么会这样?”蒋氏女如挨了当头一棒。

“就是这样,本来她按时投胎,顺着惠风姑娘生命轨迹,可在特定地点特定时刻遇到令兄,那么蒋氏还如以前,子孙兴望,绵延千年。”

“可余氏女投胎迟了一年,那惠风姑娘就晚生了一年,她的生命轨迹发生变化。到了特定时刻,令兄去了那特定地点,惠风姑娘却去不了,他们便不能相遇,蒋氏一族也就走向了另外一条路。”

蒋氏女目瞪口呆,这些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可是师爷不会骗她。

兄长遇不到太祖,立不了重重战功,也不会对老神仙有救命之恩,更不会有我这特殊存在。

“那我算怎么回事?”蒋氏女猛然发问,这算是一个漏洞么?

“因为你今夜离魂告状,所以世事变动之时,你被遗漏了。”师爷淡淡说道:“换句话说,世事里的你,早在千年前就死掉了。”

可我还在这里,蒋氏女刚想反驳,回头一想,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自己既然被漏了下来,就看看还有没有补救吧。

师爷和蒋氏女走在村子里。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人也还是那些人,一切未变,一切又都变了。

那些人,他们姓张姓王,姓李姓赵,却独独不姓蒋。他们再也不是蒋氏族人!

蒋氏难道一人都没有了?

蒋氏女急急寻找,最后终于找到一家姓蒋,正是蒋氏女这一支后裔。

居然是蒋大栓,仅仅蒋大栓一个!

蒋氏女哭笑不得!

蒋氏那么多作学问的,做生意的,能人倍出,个个龙章凤姿,都作了他人姓氏。却独独留下一个最没用的蒋大栓,造化弄人!

蒋氏女看着蒋大栓在屋里喝闷酒,大栓媳妇挺着肚子进进出出忙活。

挺着肚子,大栓媳妇快要生了!

蒋氏女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她恳求师爷。

“我如何给你机会?”师爷很是疑惑。

蒋氏女一指蒋大栓媳妇的大肚子,“当年兄长令我守护蒋氏一族,如今却被我弄成这样,我无颜再见兄长。”

“求您让我再试一次吧,蒋氏一族或许还能再兴起!”

师爷皱眉,可禁不住蒋氏女再三恳求,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我略施计谋,挡一挡那投胎的小鬼,记住我只会帮你一次,之后怎样,全看你的造化了。”

蒋氏女信心满满,凭我千年的道行,就不信改造不了一个蒋大栓!

半月后,蒋大栓家中。

疼了三天三夜,娃娃终于生了下来,是个女孩!

大栓媳妇唉声叹气,蒋大栓依旧喝闷酒,一杯又一杯。

蒋大栓似是下定决心,猛得一摔酒杯,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里屋,一把抱过那刚生下来的女娃子,大头朝下,按进了炕边的尿桶子里。

“老子不要赔钱货!”

这是蒋氏女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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