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尝试过漠河的冬天吗?
的确,苏可去过漠河。那是零下几十度的寒冷。
苏可以为,满心的探险精神,全套的顶级保暖装备,是她这一辈子,这一辈子,唯一一次需要在靠近中国与俄罗斯的边界要具备的,然而,公司准备拓展业务,她一个50KG左右的女生拖着大箱子,挤上了人头攒动的火车,那种绿皮的,朱自清爸爸的火车。
已经穿了好几双厚袜子,把靴子挤得满满登登,她再也没有了上一次怀着去极地探险的那种心情,要待一年,她看到这老旧的火车,闻到车厢里各种混杂的气味,就觉得恶心,甚至是觉得恐怖,似乎一个白嫩水灵的大姑娘,掉进了民工堆里。她看着一个个披着彩色人造貂绒的妇女,一边喷着唾液,一边剃着牙和周围人说着话。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希望自己是透明的,最好大家都看不见她,以不至于问她在哪里上大学,她若达国外,她们露出欣喜眼光之后又会鄙夷地审视,觉得肯定是个混不下去的姑娘,才跋山涉水到这寒冷的冬城来。她真的没想过回去之后要升值加薪,出任合伙人之类的事情,她只想着要拼命地熬下去,在这里做出业绩,的确要比在公司总部要难,苏可也想用民风淳朴来形容大家,可是有时真的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好多小喽啰打量她的眼神,也是那么的轻浮,透露着不尊重。
只要熬下去,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只要过了这个坎,我可以不在意,可以不在意任何物质条件上的不充足,可以接受不被他人理解。可是谁也看不见,她情绪崩盘的时候,抱着只穿睡衣的自己躺在雪地里,只为一个清醒,她告诉自己,只有活着,只有活着,她不想麻痹自己,只有活着,才有机会翻盘,一定是这样的,只有她熬过去,路途的一切险阻,她都不怕。她也一定可以熬过去的。
2.雪一直下
把自己想象成因纽特人,裹着厚实的手套,分不开手指,拉开一扇扇紧闭的门,她竭尽全力地推销,却依然受到冷漠,敷衍,鄙夷,各种眼神对待,她好恐惧,接触多了这种负面的东西,是不是自己就再也没办法变得积极,阳光起来,她对着门窗,深吸了一口气,又练了练冥想,脱下手套,用手指弄乱了窗上的冰花,整理好情绪,面对顾客。
她感受到了那种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的辛苦,不被理解有时又要像野猫一样弓起身子与“敌人”拉开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