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二)

庙里有个和尚还有个猴子,最近还多了个王姓的姑娘,王姑娘是山下王员外的女儿,因为最近想还愿,被和尚忽悠说要在山上待一个月来侍奉佛祖才行,然后王姑娘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和尚开心的当天多给了猴子一个鸡腿,猴子都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和尚是个爱鸡腿如命的和尚,一个爱吃鸡腿的和尚,猴子越想越好笑。

有一天王姑娘去后山的菜园子里除草去了,和尚盘坐在地上敲着木鱼念着经,猴子悄悄从后面进来,嘴里叼着一个桃子,手里还拿着两个,猴子凑近说,师父你怎么还在念叨紧箍咒呢,我的紧箍早就没了,那玩意还记得干嘛,和尚脸红了一下,剧烈咳嗽两下,这桃看着不错,给我个,猴子笑了笑,扔给他一个,我从山涧的那个洼地里摘得,唐僧脸变了一下,急切的说是不是有三棵特别大的那个洼地,猴子说你咋知道,唐僧一拍大腿,不再说话,猴子笑道,师傅,其实你三年前偷偷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唐僧撇了撇嘴,擦擦桃子,也啃起来。

话说,当初救小芯的时候,我和佛祖都是心里有事之人,只有你是真的想救人的啊,猴子撇了撇嘴,师父老孙我先说个故事。和尚点了点头,等我去吃完锅里的红烧肉,不然一会儿王姑娘就要回来了,猴子说不必了吧。和尚说要得要得。

猴子蹭的飞上佛像的头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柴房,顺手擦了擦嘴边的油渍。不出猴子所料,厨房传来一句吼声:死猴子我要剥了你的皮。和尚拿着菜刀站在正堂中间指着猴子,死泼猴你给我下来,猴子撇撇嘴,有本事上来。和尚看了看佛像,又看了看自己,放下菜刀耷拉着脑袋说,猴子你说你的故事吧。

师父你还记得我是先被佛祖扔下来的吗,当时我被如来在手上套了枷锁,我不能动用神力,除了身体硬一点其实我和其他猴子也没有什么区别,那时候如来是一脚把我踹下来的,我当时是摔在山上的,浑身都是血,我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有一天一股清凉的水喂进我的嘴里,后来我醒了,躺在一张床上,旁边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小姑娘看我醒了,兴奋地对着门外喊着,阿爹,阿爹,他醒了,门外大汉进来看了看我,说醒了就好,我问他,你不怕我吗,大汉摸着头说,小月非要救你,不救就一直在那哭闹,所以没办法。万一你真是妖怪,我也不怕。我看了一眼门外一群拿着锄头和棒子的村民。突然就笑了,小月在旁边兴奋的说他笑了,他笑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

其实,猴子挺难过的。

我开始了在村庄的生活,没有人把我当成妖怪,我在小月家住着,每天干些挑水砍柴的活,说来也讽刺,我堂堂齐天大圣居然干这种事,但我觉得很开心,就算取经的时候到了西天那天我也没这么开心过,我也以为我会一直这么开心下去。有一天我从山上砍柴回来,村里全是火光,我立马扔了柴慌了神去找小月,我看到小月在屋里摇着她父亲的身体在大声喊着,看到我她抬起满是泪痕绝望的脸,后面一个巨大的狼头咬住了她的整个身子,然后吞了下去,这是我见到小月最后的画面。

我疯了一样扑上去,但没有神力的我一次次被打回来,我无能为力,后来我被击中头,昏迷了,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我不愿醒来,后来师父你在山脚看到了我,把我捡了回来,四百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这个,四百年了我早就解开了枷锁,可是佛祖说我杀心太重,我也慢慢想开了,也许这就是小月的命吧,我想着慢慢修行五百年我就可以回去了。可是我忘不了小月最后的眼神,所以在小芯说要去杀狼妖的时候我看你去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愿意再修炼五百年,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师傅我当初红着眼的时候就在想小月的仇我终于报了,于我,也是一种解脱吧。

猴子蹲在佛像的头上泪流满面,和尚摸了摸头说,唉,没想到你也有过这经历,和尚拿着菜刀回柴房了,他觉得应该给猴子做顿好的安慰一下他。和尚刚走,看到王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脸上满是泪痕,王姑娘你怎么了。猴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伤心的过去。

猴子看了看柴房的方向,突然哈哈大笑来说,怎么可能,本大圣不编点什么,这和尚能饶了我吗?看着他手里的菜刀我就怵得慌。王姑娘看了猴子一眼,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猴子。

猴子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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