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与同事闲聊,本是无心,渐渐却发觉,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吹去浮尘,竟然还如此鲜活。
1
我是一个毫无特色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小的时候发育慢,开窍晚,因此与其他孩子比,便显得格外瘦弱、笨拙、甚至怯懦。在短暂童年最初的记忆中,我是被人欺负的,欺负得连话也不敢说,只会哇哇大哭。好在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久,因为我学会了反抗。
我从不欺负人,但谁也别想欺负我,遇到不平事,还会挺身而出。小小年纪,就几次被同学家长找到家里,因为我把他们家孩子揍哭了,男女都有。
但每一次,我都是在忍无可忍、避无可避之下回击,并一次到位,回击得他们不敢再打我主意。
2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中。16岁那年的课间,我在讲台上擦黑板,一个男生在我身后污言秽语,捅捅逗逗。这样的行为他已进行过无数次,于是这一次,在全班同学和刚进门的老师目瞪口呆之下,我俩对着踢,对着打,对着骂。
特别疼,但我死忍着不说。
从此他不再搭理我,世界终于清静了。
3
不知是何原因,比同龄人早很久我就知道,自己不坚强,没人替你扛着。遇到不平事,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我的性格也完全不像一个女生,不会撒娇、不会耍赖、毫无情趣。同一部电影,别的女生看了,会说:“好感动。”我会说:“这不符合逻辑。”
甚至在梦里也一样。我几乎不做噩梦——小时候常做,后来在梦里,大概六七岁左右,我去恳求、威胁了那个掌管噩梦的人,他保证了我一生不做恶梦。后来极偶尔的也会梦到可怕的东西,但梦里的我提枪追杀恶鬼——害怕逃跑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赶快想办法解决问题比较重要。
4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长成了一个性格不是很讨喜的人。不爱求人,有事更愿意死扛,还容易走极端。我深知这样不好,但我无力改正,什么事如果自己有能力做却要去求人,总觉得不太舒服。
5
不知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大学时候。可能是见的事多了,可能是读的书多了,突然有一天,许多原本斤斤计较的事,我不再放在心上,原来需要极力压抑的怒火,现在很容易就可以消去、甚至压根儿就不会生气,对我来说,解决问题比什么都重要。
但最根本的一直都没有变——不平的事,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原本一边做事一边抱怨的坏毛病也在努力改——这种唧唧歪歪的行为,我实在是瞧不上,可居然自己身上也有,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算得上根深蒂固,太恶心人了。
6
进入社会,我身处一个相对来说很单纯的环境中。但毕竟也不是真空中,奇葩什么的,总会遇到。毛毛躁躁的性格也总时不时冲出来,为人处事常欠考虑。
但我很运气的一点是,头脑总是特别清醒,我总是能够特别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不足并进行改正。我不愿意忍,又不想滚。那么唯一剩下的,就是狠了。狠一狠,压一压自己,尽力迈向更高,就像刘玉玲说的,只有努力工作,才会有底气,才有可能拥有“Fuck you mo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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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是童话中才存在的东西,在有些时候,十分耕耘一分收获才是更平常的状态。这点我十分不愿意承认,但常常又不得不承认。
但我还是不想忍也不想滚。
那么百分耕耘、总会有十分收获吧?
于是我一方面努力工作,一方面也在不断寻找自己更擅长、更喜爱的方面,从各方面各角度去努力开拓自己。
8
我不知道将来我会遇到怎样的人、怎样的事,我的境况会发生怎样的改变。但会遇到许多困难与挑战是永远不会变的事实。
保持自己的原则,然后从性格上去修炼自己,处事上去打磨自己,技能上去提升自己。前途漫漫,不愿忍、不想滚,好像也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