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时代疯了,总觉得十分的荒谬,或者荒谬总是在我身边发生,或者是我故意招致。
但停下来,仿佛就有一种无法拜托的诅咒,烙印在每个神经上,让心在寺庙里开的妓院般,一边受着佛的引导,一边受着人类的本源的鼓舞诱惑,二者在心中不断的撕咬、纠缠,直到融合,最终蔓延开来,充斥到身体的每个细胞,让野性的躁动的清醒头脑更加蠢蠢欲动,却更冰冷了那份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冷静,只剩下空洞弥散却如炬火般的眼,汇聚成散发饥渴、惶惶、漫无目的的针芒,斜射入周围。
到底在期待什么?
亦或是到底在摧毁什么?
当颤抖的双手再握起沉默的笔、沉睡的纸,用那饱含文墨的笔尖写下一段段像臭袜子般不连续的词不达意的文字,我的大脑中似乎躺着一个沉睡的人,在无尽疲惫的梦中呼喊着他心中的凋亡的梦,是财富还是地位,是爱情还是友情,是物质还是精神?不得而知,只能感受到浑身每个毛孔被他那不可阻挡的充满锐气的鼾声和充满哀伤的叹息所震动,这魔幻的乐曲唤醒了他沉睡的墓旁昔日为英雄盛开而今日腐败的花朵,自觉地汇聚成一束,躺在他躺的墓前,联系着这两样“尸体”的,只有一根根干枯发黑的藤蔓。
在这理性与野性间,在这沉稳和暴动间,在这光怪陆离的睡梦外,在这刺骨温暖的人间里,他变得疯狂,我变得疯狂,或者是为了疯狂,或者接近疯狂。于是该要整夜的狂欢,要用失眠取代美梦,要用失忆取代往昔,最终得到了一场属于孤独和疯狂的庆典,摆满着五花八门的空酒瓶,里面充斥着尚存酒气的回忆和高歌。
这只是一点疯狂,但这一点的疯狂近乎剥夺了他的所有,却与他的满足相距甚远。于是他开始寻求另类的刺激。
为了疯狂,他故意换位到了他所喜欢的女生,然后在当了三天同桌后在明知会被拒绝的情况下公然向她表白,在此之前他已做好了万全的防护,只是为了体会这种情场失意的冲击。可这种挠痒般的感觉在他麻木的身躯下显得十分弱小,只是让他有着几小时、几分钟、几秒钟的快感,随后我又陷入了沉睡,他更加疯狂,进而寻找更猛烈的疯狂。
多么疯狂,如此疯狂,如此英勇,如此傲慢。逼得我只能蜷缩在怯懦的墙角,一遍遍地翻看时光在这不起眼的地方所留下的污垢。面对压迫的质疑,我选择百口莫辩,或许能辩,可是,可惜,我怯了,他疯了,我选择退避,他选择失忆。对那位同桌的生日贺卡在他疯狂举动后留在了垃圾桶底,尽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随着那张残留着钢笔墨水气味的贺卡一起成为废物的 还有他——或者我曾经那份不知源头的勇气。
这是一场交易,用最后的理性和体面换来不知昼夜的疯狂。
真的疯了!这是肉体的升华,这是精神的净化,这是灵魂的陨落,这是性格的审判。
疯了!
——致某人 2022.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