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深爱着,那就该勇敢地去表白,让自己不留下一丝遗憾。
当你不爱了,就该转身离开,给对方自由和快乐。
爱是相惜相依,不是相恨互厌,只有爱着才会快乐和担当。
1、
那年,正是我升入高中,被定在重点班。
报道后的第一天开课,大家的目光就齐聚向——阳光朝气,扎着个马尾,一脸灿烂的你。是刘咪,大家齐声说。
我见你的目光随着你有力的脚步迎向我时,我瞬间像被电流击中,呆立在原地不能动弹。你是我初中的同学,不过不在一个班,是一个年纪。你我都是自己班的班长,而且在学期其中和期末考试成绩公布后,年纪排名都是我们两在第一或第二互跳。
你像风一样吹过我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你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也或是我这一刻的定神,未曾扑捉到你的神情,只有你少女独有的淡淡的香甜气息却被锁在了我的记忆中。
原来你和我填的是同一所高中,而且我们还是同一个班。太好了,真棒!我和校花到了一个班。那班长该谁做?以后的竞争将白日话?是我领导她还是他领导我呢?只是这妞头似乎昂的太高,有些目中无人一样,看来我们有的较量了。有点意思!
想到此,我的腿开始变回自己的,我又回复正常。不就一个黄毛丫头?只要我在学习上用点功努力一下,还怕会不超过你?等着瞧吧。大家这才从她的渐行渐远的背影里回过神来,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还不时的向她离去的方向回望着。
排座位时,从后面向前面排,当班主任老师报到我和她在最前排一张座位时,全班同学一下子就爆发出哄堂大笑。而且是那种失控的大笑。我这才想起初二时的我们之间,乃至我们两个班之间的那次短兵相接,以及由此带来的兵变效应……
2、
原来初中时我们每个班级期末考试过后,他们班超常发挥,考出了六个班的最好成绩。我们班不服气,有的同学就怀疑她们班在后面提前获取了考题什么的,所以才能有这次的好成绩。这话被你们班同学听到后就告诉了你,其结果就是我们两个在本班同学的鼓动下,面对面地先是你质问我,有什么证据这样乱散布谣言?后是我们班同学的起哄,再就是她们班同学的指责,接下来就是我和你面对面地辩论。直到三句谈不通而大吵,双方都因激愤而面红耳赤,口沫横飞,越吵越叫就越逼近对方,直到四目横对,口沫飞贱到对方的脸上……
从那以后,我们两个班的同学见面都是瞪着眼睛,斜视对方,鼻子里还要哼一声。那以后,我们两个私下里就在学习上暗自开始了较劲,两个班的同学好像也在跟着起劲。我们两个都在本年纪的第一或第二上相互交替着,两个班的总成绩也是如此。在学习和私下里,大家都相互翻着眼珠子,侧目而视,又不得不暗暗佩服着,但鼻子里还是哼哼着对方,互不服气。
在这种你追我赶、比学敢超中,三年初中很快结束。
3、
如今真是冤家路窄,因过去的一段赶、比、超历史居然把我们这两个冤家拉到了一张桌子上就座而再次被忆起,而且还成了大笑话。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我们两个似乎又回到了初中时段,互不服气地互瞪了对方一眼才各侧向一边坐下,同学们再次发出满堂地哄笑。我们也红了脸,气氛有点尴尬。
班主任老师有些莫名其妙的大喊着说,肃静、肃静。
大家笑得更大声了。最后,就连班主任老师也被这经久不衰的大笑感染了,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后来,我给桌子中间用白粉笔画了一道深深的白线。
你就在那条线边上再用红粉笔加重画上了红线,以示你的决绝并不亚于我。
我们碰面时都怒目相对,再扭头侧向一边,这时就听到身后同学们的哄堂大笑。在这种氛围里,多少冲淡了一些大家因高中课重,以及面对后面的高考所形成的无形压力。
高中的课越来越紧,也越来越重,加上老师常常给我们念叨的紧箍咒,我们的思路和精力都被集中到了学习上。除了书本就是不停地解题,重复的做试卷,背单词,练语法。日复一日,睡得越来越晚,满眼满脑的都是书本、试题和试卷……
4、
也不知什么时候,桌子上的红、白线被我悄悄擦掉。我去讲台上拿自己的作业本时也会把你的作业本顺带着带给你,再悄悄推到你那边桌上。你看看我,没有了怒目相对,也不再翻眼珠子、侧目,更不再用鼻子哼对方了。
突然有一天,在问你数学题时,望着你解答时的一双大眼睛水灵透亮,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和讲解的嘴巴协调着绘声绘色时,我的眼睛定住了。
直到你问我说,你听懂了吗?
我忙坐直身体回答说,我听懂了。其实,我后面什么也没听进去。这一刻,我的心咚咚地在胸膛里跳着,但我表面还是故作沉静。我明白,我以后都不会在学习上超越你了。因为我已经不在是我自己了,而是一个喜欢上了对手的懦夫、神经病。
晚上,你的会说话的眼睛和神情时不时浮现在眼前。我不停地对自己说,要好好学习,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不能对冤家有好感,说不定你还在想着耍我呢?
在这种自我克制和约束下,我的学习也赶上了你,数理化是你的强项,我有搞不太懂的(其实自己琢磨也就能搞懂,只是想偷看你。)就问她,你也很乐意的耐心给我讲解,每到这种时候,我就会走神。
后来你发现了就喊着说,同学,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还等着你在大学给我帮忙拎包、保护我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忙兴奋地说好,那我们考到一个大学去好吧?
就这样,我在你的暗示下开始一心一意地学习,我给你讲解英语和作文如何考高分,你给我讲解数理化,我们互相鼓励,互相帮助,互相学习。一起笑,一起跳,一起玩。
其它男生恨得牙痒痒,但也无济于事,只能在一旁的搞点小动作、恶作剧。
终于盼来了高考,我们一起步入考场应考。
而我却发挥失利,被普通大学的中文系录取。你发挥良好,被名牌大学录取。
那天,天气很好,看着阳光下妖娆美丽的你,我远远的就想扑上去对你表白,这可是我几年来隐藏下来的心愿啊。可我迈出的脚步不知为什么还是收了回来,因为我看到你的头顶被太阳光照耀着,七彩的光环在那里旋转,我仰望着,却步……
5、
我们到了各自的大学里,我曾经想过要复读再考,想考上你的那所大学,然后和你比翼齐飞,可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复读日子里该是多么的漫长、苦涩和难熬,我自己还能否坚持到高考。虽然只有一年,但那是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八千七百六十个小时啊,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如何挨过?我知道自己已不可救药,所以,还是乖乖上了这个普通大学的中文系,想再通过考研再去你那所大学和你相聚。
没有你的大学里,我变得自卑、多疑、敏感。怕你爱上别人?担心你没人照顾?担忧你被人欺负?害怕你忘了我?虽然你每次都在鼓励我,说上什么学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学到东西,学好专业将来走向社会才会有用武之地,还告诉我你一切都好。
多少次,我偷偷跑到几百公里以外的你所在的大学,悄悄站在那里看你如饥似渴的学习、生活。你那样阳光自信、娥罗多姿,如同女神一般普照着大地。而我,简直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夫俗子。多少次,我都深知,我和你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线,从此可能不再交织。
我再次却步,离开了你的影子的我。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心疼,什么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配不上优秀的你!与其被自然比下去,不如主动缩回?虽然我们相距不远,但现实却把我们慢慢拉开,而且越拉越远。
考研失败的那天,我大病一场。那个在大学里一直跟在我后面的本班女同学,把发着高烧的我送到了医院,才挽回了我这条小命。
毕业了,她就跟着我回到了我们的家乡工作。你——女神刘咪从此就被关在了我的心房里。
6、
那年,考上本校研究生的你在假期也回来了。得知我已经带回了一个女同学后,什么也没说,还没开学就离开了本地。从此,每个假期都再也没有回来过,而是你的父母一起去看在学校所在的城市里兼职的你。
还是没有勇气向你表白的我,每个学期都会习惯性地抽空悄悄去大学看你,默默地守候在你通行的校园路上,直到你发现后欣喜地和我打招呼,我再请你吃饭,然后离开。把在家训练了万遍的表白还是遗留在了脑后 ,硬是无法从嘴里说出来,讲给你听。
虽然身边的女同学和家人一直在催我结婚,可我就是不想结婚。我是不是个白痴和混蛋呀?
后来你出国读博,被留在国外工作,还和一个热情似火的和你匹配的老外教授相爱到结婚成家。再后来,你的父母也出国去给你带孩子。
那是我大学毕业七年后,三十一岁。再去你曾经所在的大学里,默默驻守在你天天经过的校园路上,怎么也看不到你了,我终于死心,并停住了远行的脚步。然后再给自己的心门上了把锁,把你永远锁在里面,从此就不会遗失了。
得知你在国外一切安好,我也在女同学的催逼下结了婚,过起了大家都在过的平凡日子。
一日,路过我们曾经的高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正从大门口大步朝我走来,那身姿、那大眼睛,还有那目不斜视的傲娇神态,这不就是你吗?刘咪!
我定在原地,看着你如风一般从我身边掠过,那少女身上飘飞出的淡淡香甜气息不就是锁在我心里的你的独有的味道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