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钟左右吧,喂完母猪,母猪都吃饱了,有的趴着,有的吃完还在喝水,有的不安分的,把猪头放在水槽里左右拨动着水,就像小孩子在戏水一样。或许这就是它们的娱乐了。
然后李师傅过来说开始下一个工作了,诱情。由于是刚从产房断过来的母猪,需要在七天内给他们配种,人工授精。第一阶段就是诱情,领着公猪在单元母猪前面的过道里面,让公猪与母猪接触,促使母猪发情。
配种团队暂时是四个人配置,两个人领公猪,两个配种师傅负责查情,后期发情配种。
公猪在每排栏位的四十九和五十栏位。一个单元共四排,每一排五十栏位。第一排和单元墙壁之间是走道,有八十公分左右,可以行走查看猪的吃食情况和公猪诱情查情时走的路线;第一排和第二排中间是粪道,大概有两米左右的间距,平时进行打扫卫生和清理猪粪;第二排和第三排中间是料道,同样也就是八十公分左右,查看猪的吃食情况和平时查情走的路线;第三排和第四排中间是粪道,也是两米左右的间距;第四排和墙壁之间也是留有八十公分左右,可供查看平时猪的吃食情况和查情走的路线。
查情诱情开始了。
张永乐,一个瘦瘦的,高高的,很是阳光帅气的小伙,年轻,满脸洋溢着青春的热情。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说是我的大师兄,和我一起领公猪。后面就直接叫大师兄了。二师兄和李师傅一起查情。二师兄暂时不介绍了。
大师兄领着我走到第一排最后的位置,说是从第一排开始,让我走前面,他在中间因为他也要领一个。递给我一个挡猪板,可以保护自己。其实就是一个稍厚一点的塑料板,有一公分厚度,红色的,一面是光滑的,一面是坑坑洼洼的有规则的凸凹面。
我径直走到第一排后面的位置,走到第一排和墙壁中间的走到,拿着说是可以保护自己的防护盾牌。当大师兄把公猪从栏位赶出来那一刻,我还是胆怯了。公猪很大,如果说母猪是我从小见过最大的猪了,那么公猪的体形再一次颠覆了我对猪的认知。公猪体长大概有一米八到两米之间,身上的毛发白亮白亮的,经过灯光的照射下,都有点反光有点夸张了,两面扑棱扑棱的大耳朵,有洗脸盆大小,嘴一张感觉可以塞下一个大西瓜。这都不算什么,主要看到靠近前唇大概五公分左右,有两个獠牙,獠牙露在外面,金黄金黄的。
看着公猪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感觉我的双腿都在打颤。心里在犯嘀咕,万一公猪向我冲过来怎么办,我是肯定干不过他的啊。我会不会受伤?心里打定主意,如果他要是冲过来,我立马就跑,管他三七二十一,保命要紧,不能为了工作把小命给丢在这了,那样到时说出去太丢人了,虽然那是我已经听不见了,那也是很窝囊的死法。公猪过来了,它过来了,虽然很是兴奋,但是他并没有冲过来,嘴里不停的嚼着白色沫子。它好像对我并没有兴趣,注意力全在第一排后面的离它最近的几个母猪上。嘴里不停的哼哼着,与栏子里面的母猪亲密接触,舔着离他最近母猪的前鼻上,咬着它们的耳朵,母猪也在不停的做着回应。由于风机往里面送风,公猪气味应该送到了第一排靠前的更多的栏位,母猪在那一刻沸腾了,开始狂吼乱叫,只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并且用肢体行为回应着公猪,不停的撞击着前面的铁栏杆,撕咬着挡在它们前面的铁栏杆,咬的铁栏杆发出咳兹咳兹的声响。我都有点担心母猪把铁栏杆给咬断了。
公猪走到我跟前了,头顶在挡猪板,用嘴和前鼻推着我往前走,拱着我往前走。大师兄对我摆手,示意我往前走,后退着走。一个公猪占据四个栏位,每次间隔两分钟左右,然后就往前走。虽然公猪不主动攻击我,我还是很害怕,我手里紧紧抓着挡猪板,亦步亦趋的往后退,不给公猪留有一点空隙可以往前走。公猪抬头的时候,是我最害怕的时候,好在它抬头一下又放下头,注意力继续放在母猪身上了。如果公猪能读懂我的想法,肯定会嘲笑我。就在这一紧一松,五步一停,很有节奏的过程中,诱情结束了。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左右吧。
公猪全程还算是配合,很是给面子,并没有做出很出格的的事情。顶多拱拱挡猪板。然后带公猪回栏。很是顺利。纵使这样,我的后背还是出了一身汗,湿湿的,凉凉的,衣服肯定湿了。头上的汗,是紧张过度使然。
上午的工作算是结束了。休息的时候,李师傅告诉我,不用害怕,公猪都是经过调教的,很是听话。只要你拿着挡猪板,正常情况是没有危险的。如果万一它要冲过去,那就不管它,让它冲过去,用挡猪板保护好自己,护住身体。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它踩住自己的脚了。时时提防,事事小心。
还好,工作没有太过复杂。除了心里刚开始有点抵触,有点害怕,适应就好了吧。还是可以接受。还有就是,疫情期间,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