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设想过,另一种生活。
前几天我问小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跟我结婚,你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答案是肯定的,她果然说了不知道。
我上大学时,常去几个发小租的房子里蹭吃蹭喝蹭床睡,同租的有一个发小们的同学,姓张,高高瘦瘦,和我一样戴副眼镜,一直玩股票,承包了学校的租书店,算是我见过的较早经济独立的大学生,他女朋友也戴副眼镜,短发,看上去很知性的样子。平时跟他们一起聊天喝酒,无论何时,两人总是形影不离。在我工作后的第3年,我发小说张在乌鲁木齐买了房子,正在装修,准备结婚了,这时,已经是他们相处的第六年。
三个月后,房子装修好了,张的女朋友结婚了,和一个我和我发小都没有听过的男人,某地区公安局副局长之子。再过半年,张也结婚了,和一个经营着一家玻璃厂的老板之女,还问我发小需要鱼缸么,要送一台给他。
这是一个曲折的故事,我没法讲的太细致,毕竟,我们谁也别猜测别人的生活,那对于我们来说如同了解一个全新的世界。
再讲几个发小的故事。
先讲第一个,这个比较胖,就叫胖发小吧。我们给他借过钱帮他给他高中时代的女朋友打胎。宫外孕,当年的胖发小吓到哭成泪人,最终鼓起勇气告诉爹妈,他妈二话没说打来一万块,然后坐最早的班车到了医院。手术之后,胖发小和女朋友恢复往日状态,整日胡吃海喝,胖发小把从爹娘那里拿来的钱一部分用于我们大家挥霍,剩下的全部满足女方买买买。假期足迹遍布祖国大江南北,胖发小的爹妈一边叹气,一边顺着他们来,好在当年还算家境殷实,经得起俩人造。2007年春节,胖发小的妈和我们几个都喝了几杯酒,酒后,他妈说,只要你们能让我儿子和他女朋友分手,我出十万。一番话后,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无言已对。
后来,胖发小的女朋友跟着自己做木材生意的妈远赴俄罗斯,几年后回来在烟花三月的扬州里和别人结婚了。胖发小依旧胡吃海喝,毫无异样的和我们喝酒吹牛。之后几年,我们见过他的另外几个女朋友。最后一个,是胖发小的爹在自己所在单位里物色后给胖发小介绍的,俩人曲曲折折而且狗血(这是另外一个故事)的结了婚。临结婚的几天前,胖发小和我们喝酒喝高了,说,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我和杨(胖发小高中时代的女友)还在联系。之后再次哭的不能自己,说,我最想结婚的人其实还是她。
再讲第二个,这个有强直性脊柱炎,就叫小强吧。
他和我算是开裆裤发小,两家相隔50米。还是在上文里提到的出租屋,小强和他女朋友双宿双睡,毫无波澜可言。只是还没毕业,小强就飞去阿联酋工作,从事什么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个无关正文。和小强视频的时候,小强说,他和女朋友最常干的事就是打着越洋电话,然后吵架。这种远隔千山万水还不死不休的吵架有时能持续一个多小时,我们都替他心疼电话费,2010年,小强回国,和我喝酒的时候,我问他,现在还吵么,他说,早都吵不起来了。上大学的时候,他女朋友是个夜店的dancer,是的,就是你们都见过的那种夜店dancer,之后转场武汉、杭州,最后在杭州开了一个舞蹈班,用积蓄买了一大房子,之后结婚生子。我问小强,那你现在怎么办,他说和现在的女朋友去澳大利亚,我问他还回来么,他说不,不回了,这里没意思了。
好了,这是前面三个故事,不知道是不是和爱情有关,在我生活里,我爱你真的是很矫情的词。
再讲两个故事。
在我上班以后的日子里,在父母和周围人的不断灌输和暗示下,加上看见几个一同毕业的同学们,在出去打工的路上跌跌撞撞,满腹辛酸。我终于认为,现在的工作真的是一份很不错的职业,平平稳稳,旱涝保收。
先说小马,大学毕业后,公务员考试失败的小马毅然决然的留在乌鲁木齐,贴小广告卖二手房,每天顶着大太阳穿梭于各个小区之间,两个多月贴小广告达上万份,终于有一天,他贴的小广告被小区保安撕掉,小马奋不顾身的和两个保安干了一仗,结果是必须的,人单力孤,肯定被揍。故事再讲下去无非是辛酸的生活还有微不足道的梦想,谁知道仅仅两年过去,小马就靠卖二手房积累了人生第一桶金,正儿八经的开了二手房产公司,租了店面,顾了员工,从此以后顶着烈日骄阳贴小广告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第二个,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就叫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姑娘吧。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姑娘在2008年毕业,之后只身来到乌鲁木齐,之后小她两岁的男朋友尾随而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姑娘起先在一家楼盘做销售,恕我当时的浅见,总认为这个工作只能满足租房子的开销,可仍然是没过两年,小两口就攒足了首付的钱,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姑娘所在房产公司买了房,再后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姑娘依然是一副万事靠自己的态度,先贷款买了车,后来又开过学校附近的小酒吧,再后来开了一家婴儿游泳馆,按照她的说法,以我看来收入可观,前几天我问她生意如何,她说。正准备开一家分店呢。
好了,今天想讲的故事就这么多,我选择尽量客观的描述,但难免与真实情况有所偏离,毕竟我们听到的,我们看到的,都不是我们自己体验过的生活,故事里的细节和情绪我们都无法替当事人去体会,只好按照我的方式去写出来。
我想说的却还没说完,我相信大多数人和我一样,生活的很狭窄,我们用以依赖的支撑未来生活的,不过是我们生活里那些微不足道所谓知识和经验,我们却用它指引深不可测的未来,还小心翼翼的拒绝一切意外和看似平庸的其他选择。一个医学院毕业生,考了三年研,我问为什么不选择在一个比较小的医院先工作呢,回答是,如果在一个比较小的医院工作,自己今后将会一直呆在那个比较小的医院了。
我们没有体验过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没有爱过更多的人,更没有机会再次选择,可我们也不需要拒绝和看轻目前生活里面临的无数个另一种选择,只要你还不堕落,所有的选择都会朝着好的方向。我上高中的时候,设想过自己无数种未来,并选择了一些写在我的随笔本子里,至今依然记得里面有学校小卖部的老板、网吧网管甚至还有沿街乞讨这种选项,当时的我真的没有对其中任何一个职业产生过鄙视(可见当时的我对未来的期望值有多小),只是如今,我对现在生活里出现的任何一丝微小改变都无比谨慎,生怕搅乱自己目前十分确定的未来。
你不必为两件事而后悔,一个是当初没能留在身边的人,另一个是没能和另一个人共同生活,因为你还没有体验过更好的人。结尾这话是为了理解力差的小王专门准备的。
最后,如果有人看到这篇日志里讲到的关于自己的故事不准确,没关系,这就是我所看到的和理解的你的生活。而且,我没有用一个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