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恋落右(二十六、)

项母给项然说了很多事项,飘飘在一边暗中记下,她从小就看着长辈的脸色做事,变得很敏感。现在她的上司又多了一个,她不得不小心很多。项然不管她心事有多焦虑,虚与委蛇地跟项母说着,他心里痛骂着他妈妈硬生生地拆散了他和细芽,让他至今得不到半点幸福,一个人守着诺大的家产,没有半个人敢靠近,就算是飘飘胆子相当的大,也被愣得不再说活,没有了一些活泼的样子,自从细芽回去后,飘飘就变了一个人,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行动还患得患失,开始进入为三餐一宿发愁的阶段。

这个不是什么好人的项母大约到了晚年,家中人气一直衰弱,没有多少改观,所以说话变得有些婉转,不再把别人辱骂得一点面子也没有,多少也留有一些余地,她也不想再也没有人敢靠近她,人老了,多少有些懊恼,但是也没有人同情她,别人都忙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有空去理会一个多疑善妒的老人。项然耐着心听项母把话说完,就以较晚为理由要回去了,她叫过女佣,拿了一些自产的青菜给他们拿回去,司机赶紧过来接住。

在回去的路上,项然注意到飘飘的眼神有些低落,小嘴苦恼地向上翘,那不是笑脸,那是很心烦很心烦的苦恼。他担心这个小姑娘对他印象不好,家里有这种这么凶的妈妈,多好人家的姑娘都对他绕道而行,他公司里的那帮女人,没有一个肯勾引他,除了公事公办,都不愿意跟他发展成为男女朋友,一个个养小白脸过日子也不愿意跟他,他们这一行都是到处跑业务,家中的老人孩子都没有空照顾,事业较好的男人也不喜欢她们,但是这日子还得照常进行,所以都找了没有什么事业的男人,这叫好歹给自己有个完整的家,不让自己的人生有缺陷。

他问她:“你怎么啦?想妈妈了吧?明天下午下班后我有空,我陪你回家和你妈妈吃顿晚饭怎么样?”她十几天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也很想念他们,就高兴地说:“项总,你人真好,我想回去看看他们。”他总算放下心,问她:“你和边姐老揽他们相处得怎么样?”她说:“我和他们相处得很好,他们也没有要求我做什么,我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有空就去小区里玩,有时就常看电视。”他听了也没有什么意外,在他们那个小区居住,安静是很安静,就是主人都不大有空。象他有空的时候少,到各地跑工作的时候多,有趣是很有趣,就是不大有人陪自己闲聊。

回到小区的时候,看到他们家对面的谷总和小刁手挽手在散步,衣着都很随意,没有那种很精美的追求,看来进展迅速,两人关系趋于稳定,出于礼貌,他们没有去打扰,直接回到车厍,下车后,飘飘懒懒散散地走在后面,两眼没有什么动力,他奇怪地看着她这么少见的丧气,她终于问他:“项总,你妈妈是不是很不喜欢我?我发现她有些敌视我,甚至是痛恨我。”他这才释然,每个人见了他妈妈都被莫名其妙地甩得一脸糗,为了事业的发展,他只能搬到这边住,很少带人去看他妈妈,而项母发现自己确实管不住自己的臭脾气,也就很少过来,她躲在她那个宅院里,喜欢怎么样都行,没有什么不自由,她喜欢动不动就拍案而起,也没有人去阻止,劝说,不去惹人反感,她都是好人一个,今天他带飘飘去看她,实在是一个错误,让她受了一些委曲。

他向她解释:“家母中年守寡,一个人把我带大,虽然家庭环境很好,公司的事也很顺利,但是一个寡妇人家,在生活上有诸多不便,又不好启齿,她的人才变成这个样子,动不动就发火,发的怒火简直有些变态,我也很难接受,但是她毕竟是我妈妈,我也难以向他人解释那么多,只说她遭受巨变才成了今天这幅模样,别人听说是寡妇人家,也表示理解。”飘飘没有多少社会阅历,听到他妈妈这么悲惨,也就原谅了她,遭受家变的人在各方面的表现上较为敏感,变得多疑又凶狠,既然她这么悲惨,好好的人就不跟她计较了。

飘飘说:“那我也不敢对她生气了,她这么可怜的一个老人,我去说她做什么?”他逗她:“你现在知道她为什么住得那么远没有?”她侧着脸蛋思考:“我猜她也担心到她的脾气不好会伤害到别人,所以住得很远。”他宠溺地说:“小飘飘很聪明,一说就说对了,她还真是不想去伤害别人才住这么远的,她这么老了,你就原谅她这种行为,不去跟她计较了。”

她笑着回答:“项总,我知道了,我不该这么多疑,怀疑一个身遭不幸的老人,她知道我这样猜忌她,会很伤心的,我不该这样。”从她的语气听出她还是一个比较单纯没有心计的人,不懂得项母那利害的双眼早就把她当成半个敌人,不过隔得那么远,项母心中装满怎样的谋略也没有用,顶多半夜徘徊累了又痛哭几场,他说:“那你现在有心情煮个宵夜给我吃吧?我刚才吃得不够多,都让着我妈和你,现在肚子有些饿,边姐煮得又不好吃,我想吃你煮的面条。”

放下满腹的心事后,她高兴地答应了,看到她走去储存室,他就进房间赶一些工作,几个总监在微信上发了不少工作进度给他,要求他批复的事一堆,他也不能停下来跑去大厅看电视。家具店的总监问他:项总,有客人急订全套的紫檀木家具,我们店没有那么多货,要去印尼拿货,我们急需你批示,去还是不去?他心中暗骂了几句这个总监没有什么魄力,不过他猜需要量可能极大,动用的程序估计要很多,那总监只能问他,经他同意才能去办各种审批手续,他问:客人需要很多是吧?总监回答:他要较多,而且木地板也要紫檀木,所以得请示你。他说:只要他交足订金,我们就去办好各种申报手续,然后去亲自验货,派几个人一起去印尼运回来。总监回答:我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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