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夜晚(西北行之六)

先解释一下昨天的问题。不错,水库和湖泊里的水来自祁连山积雪。这片沙漠紧靠祁连山脉,山上积雪冰川融化,不断向山下渗透,别看这里茫茫沙海,地下水资源十分丰富,在沙丘低洼处冷不丁就会冒出个泉眼,比如月牙泉,水量大的就形成了湖泊。

下午五点多钟到达塞上绿洲、飞天故里敦煌。我们一行十一人在露营地安顿下来。这里为游客们安排了摩托冲浪、沙坡滑板、海吃烧烤、焰火冲天、篝火晚会、沙漠露营等丰富、惊险、特别的户外活动,让我们领略了敦煌的热情好客,西北汉子的豪爽,和四野低垂的塞外星空。

印象最美的是低垂的新月,和新月旁边相伴的星子。十点多钟,夜幕刚刚垂下,我走出烧烤大棚,不经意在茂密的新疆白杨的枝叶缝中,发现一弯明亮的金钩。走出几步,换个角度,新月完美呈现。令我惊异的是它如此之低,如此之近!江南的月刚刚爬起来也许会给人低矮的感觉,但是,它不是在房屋之外,就是远隔山河,不是飘忽不定,就是朦胧不清,即使在清朗的夏夜,你虽能明白地望见吴刚伐桂的影子,也仍会产生孤绝天外的感觉。总之,江南的月让人捉摸不透,亲近不了,赏玩不到十足。

可是这里的月不同。它低垂树梢,似乎伸手可摘;它近在咫尺,似乎只有几步之遥。它光亮而不晃眼,让人忘记它是一弯新月,只觉那是夜幕上开的一扇窗子,窗子后面是金黄的灯光。它静静地挂在你的眼前,你不用抬头,无需仰望,即可对面凝视。它的周围不见白云,和它几尺远的地方,唯有一颗星星相伴。囫囵看过去,你仿佛回到了童年;童年的你在夜色中回家,朦胧的树影,树影中的灯光,灯光所在就是你的温柔乡。这灯光就是今夜的星星和月亮。

对着这一幅安谧的剪影,我出神了好大一会。

篝火晚会结束已到子夜,我们在沙漠边缘搭起帐篷。随着夜深,风沙渐烈,帐篷几度吹翻,天空却依旧湛蓝。钩月已逝,繁星低垂。这里的繁星也与江南不同,江南因为天空邈远,繁星恒河沙数;这里却因为野旷天低,星空被放大了似的,让你有一种“数一数”的冲动。

歌声停了,篝火熄了,灯光灭了,周遭静了。在星子的穹顶之下,异常活跃的是风沙。好不容易扎紧帐篷钻进去,以为“躲进小楼成一统”了,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的风,一阵一阵地拍打着帐篷,并挤压着我蜗居的空间。几乎整个晚上,我的耳畔就没停止过“嘭嘭”的拍打声,风好几次掀开帐门,把沙子直接浇到我的脸上。可是我并没有害怕,也没有烦躁,我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任凭风沙浴面,聆听大漠雄风。偶尔把头伸出帐外,看看天,又看看地,我竟兀自笑了。真是别有天地啊!

早晨五点多钟,星子隐去,天空发白,风沙渐小。旅伴们一夜可睡安好?大家从帐篷里钻出来,拍打着身上的沙尘,相视而“哈”,除了个别奇葩,几乎都没有睡着!一面是繁星满天,一面是风沙浴面,一面是彻夜无眠,“露营”可是这样一种体验?

我们就这样把“第一次”给了敦煌,给了塞外,给了大西北和西北的风沙。

白天上午游玩月牙泉,鸣沙山,下午参观莫高窟。几天奔波,更加雄风一夜的折腾,伙伴们都像霜打的茄子。
好了,到了上图时间。关于敦煌、鸣沙山、月牙泉、莫高窟,媒体信息极为丰富。这里只重复一句,“敦煌是世界艺术宝库里的一颗明珠,在源远流长的中华历史上有着光辉的篇章”,我再加一句,“敦煌,自然奇观,人文渊薮”,其余就不必饶舌了。

在沙丘上看落日。也是机缘的关系,全然没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为什么戴口罩墨镜?你以为我怕黑,那都是风沙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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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营的帐篷,好“形耗”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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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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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阁亭榭处,便是月牙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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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鸣沙山,眺月牙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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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驼铃,有没有非常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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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拍月牙泉,请注意对面的沙坡,不论风怎么刮,都不会把沙尘刮到泉里来。这是为什么呢?请大侠们给个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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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是常德,告诉你是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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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敦煌市区东方凯悦大酒店,比想象中的豪华多了。

明天将驱车千里前往嘉峪关。最后赋诗一首:

塞外风景壮神州,

日做河西汉唐游。

张骞过处曾相识,

应喜丝路变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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