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早天的云烟,清清淡淡,伴着早冬青寒,稍有些柔软的冷风敷过面颊,太阳细细的光穿过时间的涯际,碎金子般浮在高高的楼宇上。透过五楼的窗户望过去,城市早晨雾蒙蒙的,像睡眼惺忪的少妇云鬟雾鬓,懒得梳妆打扮,恰是这般不加修饰的样子又让新到来的一天显得有些格外亲近。
冬天的早晨,像一个冰美人颇具格调。她冷冽地朝你微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你想要敞开襟抱去拥抱她,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一团冷烈。
有人热爱冬天,爱她的硬装素裹,爱她的孤高冷傲,爱她的肃穆,也爱他的清绝。
我不爱冬天,多年前,在冷极根河零下40多度的低温中采访,被西伯利亚的寒流给了一个下马威,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皮夹克,去户外的一瞬间,寒风吹透层层防护,深入脊髓。
我又有什么资格谈论对一个季节的喜爱呢?高高的山,低低的海,浅浅的风,直直的树,柔柔的草,无论是物候如何更迭,他们就在那里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季节是自然的一部分,我们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同出一源,都是以不同的方式在地球上谋生过活,却妄然地凌驾于四季之上,讨论喜欢或厌恶,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又何尝不是一种浅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