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去年分别,差10天就整整14个月了。不过今天我们又聚在一起了。
其实我不太想写你这个人,还有关于你的感情。因为我不会描述你,也不会定义和你有关的情感。
2016年6月26日,我大学毕业离校。在从福州到上海的路打车上,我删了你的电话号码、微信、微博、QQ甚至支付宝。
2017年8月16日,今天,你来上海,说要见面。前一天晚上你找到我最好的朋友问我在上海哪里住,说来看看我。除了拒绝还是拒绝。现在见面有什么意义。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是“来看看我过得不好你就满意了”?
见面干嘛的,尬聊吗?之前没有交集,之后也不会有交集的人,何必要在此时强行交集。
很果断的拒绝后,可还是一整晚都失眠了。我就知道自己是个怂胚子,嘴上再硬也不舍得不见,更何况是你提出的。是谁说“人生就是减法,见一面少一面”,正好借来当个借口。
朋友把我的号码告诉你了,我等了一天,忐忑了一天,我以为你会来加我微信好友,并没有。不加也好,免得日后还尴尬。
下午四点半打电话给我。
然后我们选在离虹桥火车站比较近的中山公园见面,吃饭。因为你说吃完饭坐车去苏州。
谁也没有先加好友,因为毕竟除了电话还有短信可以发。大半年来除了营销短信广告短信和快递短信,手机里还有了你发的短信。
你选的餐厅“星蓉”,我忍不住想:连吃饭都要在选在有女朋友名的餐厅。
我绕了商场一大圈也没找到你说的那家店,你说在门口等我。然后转了个弯,正在看店名,被站在门口的你喊了“这边,这边”。你还是不叫我的名字,你是不知道怎么叫?不好意思叫或者不想叫?
你还是高高瘦瘦的,气色还不错。白衬衫好看又青春。眼睛还是那么小。跟张亮的小眼睛很像,跟孙红雷的小眼睛很像,跟办公室里那个也是河南的同事小眼睛笑的时候眯起来也很像。
很咸很重口味的菜,我很不喜欢的菜。还好,餐厅里单曲循环着最近迷上的《成都》,“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你带着你弟弟一起来的。那年他还是读一年级的小朋友,爱吃我带给他的冰柠薄荷味的益达。现在他已经是五年级的大朋友了,爱喝我带去的水果茶。大概跟我没什么关系,小孩子都喜欢吃小零食、喝饮料。
并没有我想象的尬聊,原来我也能故作轻松的东拉西扯、嬉笑怒骂、吐槽调侃。我会微笑的看着你们,听你们用河南话斗嘴,也会逗逗你的小弟。明明昨晚一夜没睡好,明明下午在公司还紧张到频频去洗手间。
我还是那么傻吗?还是你觉得我变了呢?变冷漠了还是变得没那么小家子气,抑或是变得不像我?
或许未曾爱谁,我只爱自己。吃饭的时候,突然在想,我究竟喜欢你什么,这个坐在我对面的人。为什么此刻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悲伤、欣喜、忐忑、怯懦......什么都没有。可又为什么那几年却像疯了一样。
或许只有小孩子才天天情情爱爱,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啊,我只想升职加薪赚大钱,不然我为什么跟你说,工作了才觉得牛人真多,自己实在是太菜。你问我,你说的“菜”指的什么方面,我说方方面面啊,都很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这么问的,你指的哪方面又是哪方面呢?但是无论是哪方面我都是真心这么回答的“方方面面都很菜”。
我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你点的桃花酒,说是本以为是饮料,结果上来真的是酒。我说要尝一口试试,你说你还是不要喝酒了,你不能喝。我知道,你是怕我跟以前一样喝了酒就耍流氓了是吧!我怎么可能不能喝,一个人喝一瓶红酒也只是晕一会,二十分钟就正常了。喝不醉,那你说当年的我不喝酒怎么装疯卖傻骗骗你顺便耍流氓呢?
可惜啊,现在的我好像不是当年的我了。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你给我倒了刚没过杯底,我舔了一小口,剩下一点在杯子里。随口称赞,酒不错,好喝。然后,再也没拿起酒杯。
我啊,或许真的不再是那个我了。试探一下,点到为止就好,用力过猛又能怎样呢?徒增尴尬罢了。
毕业离校最后一天,我喊你出去吃饭,在福州的最后一顿饭。最后的晚餐,所有人都在饭店等你,你打电话告诉我,有事来不了。后来听舍友说,是因为你女朋友突发肠胃炎要去医院。好吧,要怪就怪运气不好,来不了就不来了呗,咱们自己吃!
在地铁上,我想今天吃的这顿或许就是去年没吃上的那顿饭,吃完咱就两清了。
那顿饭是我把你删了的导火线,但不是主要原因。其实早就应该把你删了的,把有你的账号删了,把你从我生活中删了,把你从我脑海中删了。
那时初见,你说很喜欢“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句词。
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上句词后面的那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