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海

    青春本来是美好的,而且不管遭遇什么它也依然美好着,只是那种美好多了几分安静少了几两躁动而已。对于青春的记忆已无法以正常顺序来描述,只能是随意抽取的方式进行。而且也是尽可能的含蓄和混乱。因为这就是它的原生态。青春如同茫茫大海上的一艘船,唯一不同的有的是渔船,有的是货轮,有的客轮,有的军舰甚至航空母舰。即便这样每种船也是不一样的,比如,货船,有的是小型货船有的是大货船,又比如客轮,有的是普通客轮,有的却是豪华客轮,再比如军舰,有的只是护卫舰有的却是战列舰,有的是常规动力航母有的却是核动力航母。在这片人眼望不到边的大海上从来没有拥挤过,唯一拥挤的时候只有灾难的时候。即使拥挤那也是渺小的拥挤。

                     我想我只是一艘货船,小吨位的,却载满了货物驶往彼岸。起初不知道彼岸的准确位置,不知道是在大西洋还是太平洋,或印度洋,但依然踌躇满志的出海了。这是我第一次出海,所以我搞不清楚自己是船长还是大副还是水手,但船依然顺利地航行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地方,心里塞满了好奇和希望。那一望无际的一片蔚蓝如此的安静而柔情,蓝蓝的天与蔚蓝的海连成一片,天上各种海鸟簇拥却自由的滑翔着,海风轻柔的刮过脸庞,阳光热情的照耀着。虽然我不知道彼岸在哪里。但我觉得一定就这样到达那个地方。我渐渐远离港口,海岸慢慢变得渺小直至消失在海里。夜里的大海一片阴暗,可繁星满天,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拥挤的星空。我惬意的躺在夹板上,瞭望着整个夜空。渐渐地我沉睡于闪耀的星空下。如此安详。第一天我起的特别早,只为了迎接初升的太阳。因为渴望等待显得很美好,带着喜悦的心情安静的等待着。在此之前我从未真正见过初阳,只有在书本和电视上看过。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拉起,东边的海岸线上呈现出一片饱满的嫣红,那是我从未感受过的颜色,如此深沉而纯净。慢慢的初阳破出海岸线,那娇艳的红色是那么温柔那么安静,。我想象着,时间就是一位强壮的纤夫,在另一头一步一步地拉起这艘大船。当半边太阳被拉起来时,它显得格外的大和红,但这种大是温柔的,这种红是安详的。直到整个被完全拉出海岸线,我知道彼岸就在那个地方……

               今天是航行第十八天,完全不知道在哪里,但依旧踌躇满志的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驶去。一切如旧,静静的海面,蓝蓝的天。除了下了几场小雨外。起初的兴奋也恢复了平静,我开始渴望快点到达“彼岸”,甚至有时显得有点急躁,漫长的航行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唯有那个对彼岸的向往还处于踌躇满志的状态。……这期间我遇到几艘也驶往“彼岸的客轮”。期间我们探讨了“彼岸”的确切方位,不过最终各俱其词。最后大家都按照自己的方向驶去,很快也消失在了海岸线上。夜幕很快就要降临,太阳依然还在西边的海岸线上逗留着,不过显得有些疲惫。吃完晚餐便一个人在夹板上信步着。第十八天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航行第二十七天,今天整个白天都风平浪静,但到傍晚时天空聚起了乌云。很快越来越多的乌云挤在一起,完全淹没了整个天空,整个盖住了大海。如同一座巨大的黑山悬在头顶。远处的天空开始传来阵阵雷响,沉闷而有力的雷声撞击着大海。一条条金色的鞭子开始在头顶狂舞着。水手们已经忙作一团,此时依然未见船长的身影。突然大雨倾盆,海面波涛涌动,船体开始摇摆不停。整个人已无法不借助物体而站立着。雨势越来越大,狂风撕扯着整个大海。雷霆已到了发狂的程度,一条条长长金鞭子从乌云中抽向海面。夹板时不时被海水狂舔着,整艘船似乎就要被海浪吞没。人的呼喊声完全淹没在老天狂怒的吼叫中,仿佛隔着很远传来似的。我跌跌撞撞地走向驾驶舱,夹板上早已满目狼藉。忽然船体一头扎进水中又冲了出来,。我已全身湿透,正抓着护栏一点点挪向驾驶舱。眼见快到的时候,从驾驶舱内探出一个人影,我依稀能分辨出那装大副制服的标志。“船长!……船长…………。”那个大副在向我的方向叫喊着,一只大手强有力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回驾驶舱。“船长!现在只能跑掉货物了。要不然我们会被掀翻的!!”大副朝我喊着,却好像从极远的地方喊来一样。“船长?!!船长!!赶紧决定吧!”“人到货到!!”我用不容妥协的眼光看着大副。“知道!!!”我不知道,我以为船长会带我们冲出去,我以为我只是一个水手……驾驶镜在风雨中显得格外的模糊,前面是时起彼浮的海浪,如同巨大的舌头正不停地搅动着……

                暴风雨后的海面变得很安详,就像哭闹后的婴孩一样深深的睡去。船上此时没有了往时的欢闹。大副走到我身边。“这次过来了,但这段航程还很漫长啊。””“只要还在路上,就一定会有暴风雨。除非你停在原地,那样也只能逃避频道的暴风雨而已。终究还是会遇到的。”“是啊!向着风雨航行吧。”远处的海面依旧望不到边,但彼岸就是那里……为何要出港,只因生在大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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