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门口的“市场”
女生公寓门离花栏围墙不过两三米,墙外有一个小“市场”,说它是市场,实际上有些夸张,因为就这一个摊位,是一辆平板车。说不是吧,但它又天天存在着,几乎是风雨无阻,而且很准时――学生一下晚自习就准时出现。 只要上夜班,我总会时不时地偷偷地关注它。
摊主看起来应该是老两口,倆人都矮矮的,佝偻着身子。男人时常戴顶帽子,天冷时是一顶军用棉帽,天气转暖后则一直是顶白色的棒球帽。女人不管冬夏都一直围着头巾,戴着口罩。这辆平板车里有时搁着不多的一些烤红薯,旁边放着一个自制的烤红薯用的铁桶,一个电子台称。下晚自习了,学生们径直走向这辆平板车,隔着围墙叫着,爷爷,买红薯。只见那男人很快地给学生们称红薯,女人则麻利地用塑料袋装好红薯,再递给学生们。有时那平板车里堆着一些苹果、梨什么的,男人称着学生指定好的水果,女人很快地装好后再递给学生。
我刚来时,见有学生们成群结队地涌到围墙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也凑上去瞧瞧。谁知那老两口连忙就说道:“我们马上就走,马上走。”说话间俩人推着平板车就走。我奇怪地问学生们:“咋了?”学生们笑着说道:“老师,你是狼外婆!”我再问同事,同事笑笑:“公寓门口不让摆摊。唉,可怜巴巴滴,一看就是俩实诚人,卖的东西肯定不会差的,睁一眼闭一眼吧。”顿时,我眼前浮现出有次清早匆匆上班时在小区门口看见的情景了……一头苍白的头发、满脸皱纹的一个老头儿,就地坐在路边,眼前摆着一堆自家产的青菜,一小把一小把码得整整齐齐的……我眼睛不由地发起酸了,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
从那以后,下晚自习了,我尽量再不走出宿舍门,就从监控里或者是透过窗帘缝看看外面,锁完门后,我总会张望一下这个小“市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