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喜欢卢思浩的一句话:爱的时候不辜负人,玩的时候不辜负风景;睡觉时不辜负床,一个人时不辜负自己。
你见过冬天最美的模样是何种姿态?银装素裹,或旭日东升时久违的暖阳?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空灵的山谷里,着一素色袄裙,将裙摆微微牵起,行踏在松软之地。绵延无际的银装,将冬装裹的淋漓尽致。
大雪纷飞,就连坚韧正直的松柏,亦被如此美景压弯了眉头。
环看四周,群峦叠嶂,一帧帧的如梦似幻将我困入其中,仿佛入了画。而我,也有幸成为画中美人。
如问我,此是何处,便答:乃落匡庐山。
去年大雪将至,便和闺蜜商讨,是否去一趟庐山。搜了很多网图,岂一个美字了得?因深爱汉服,便着华裳前往。
出行那日正赶大雪,自驾车上不了高速,无奈在途中堵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走的小路。
中午一点到达九江,本该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足足晚上九点才到达山顶。
记得堵车时,和旁边一辆车上的大爷聊天,他问我们是要去哪儿。闺蜜说,去庐山。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纷飞的大雪:“这个天气上山,不是找死?哪里还上的去?”
听大叔的口音应该是本地人,我有些为难,回头看了眼闺蜜,问道:“我们今天还上山吗?”
“上!”
于是我更加坚定,这山谷间飘洒的大雪,到底将不知真面目的她装裹成何种模样?好奇而激动。
到售票处时,雪渐小,本以为这个天气上山的人会少之又少,可售票处依然围了许多人,开往山顶的大巴由此携我们上山。
他们全部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如此我和闺蜜在人群里异常扎眼。时不时有人同我们闲聊,等待了快一个小时,末班大巴才悠悠然驶来。
我并不是第一次上庐山,闺蜜也不是,但大多是春秋两季,从未见过庐山的雪景。
所以这条道路有多崎岖蜿蜒,深有所感。
能上山的车都有防滑链,但即便如此,路途也显得艰难万分。当大巴车行驶在上坡路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如有一丝下滑迹象,便有人忍不住大叫,因此吓得魂飞魄散。
好不容易稳住心后,突然又听见一女孩高喊,于是便有人呵斥:“叫什么!一惊一乍的!”
那女孩激动的拍了拍窗户:“大家快看窗外!太美了!”
这时,天色早已伸手不见五指,何况,大巴车窗户上一直都拉着帘子,所以根本没人会注意窗外,而且道路这么艰险,哪还有闲情逸致。
直到那女孩惊呼,才有人伸手拉开帘子,我和闺蜜也忍不住朝窗外望去。
车上的游客一个个都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白雪将黑夜点燃,恍如白昼。陡峭的山坡,岩石,松柏,在银装素裹中仿佛水墨画,一切似是虚假。有人执手狼毫,墨迹晕染在宣纸之上,挥洒间,气派磅礴,却又秀色优雅。
我无法形容她的美艳,聋哑了般,眼里除了她的美,再无所言,所听,所想。
到客栈时,翻来覆去睡不踏实,睁眼闭眼皆是她的万种姿态,所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披上大衣,去往庭院,半空飘落下的,依然洋洋洒洒,突然想起毛泽东的诗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可这并不是北国,而我生在江南。记忆中最大的一场雪当是青岛那年冬天,可那场大雪的模样早已抛之脑后。我知那并不美艳,不足以令我晨思暮想。
可这一次,使我终生难忘。
第二日清晨,出客栈时,迎来暖阳。突然想起,好像每一次出游,天公从不欺我,每每都能得偿所愿。
我和闺蜜身着袄裙,一素淡,一艳红,行走在这雪国,一步步踏入画卷之中。
来时,我知她美,却不识得,她如此之美,又如此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