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一场漫长的告别,不同的城市间穿行多了,每每在车站或是机场,方位感总是越来越模糊,仿佛所有的起点都是家,但每一个终点,又都不是家。
再次从圆形的光束中走出来,李健用一首《异乡人》回到《歌手》的舞台,在与“歌手”交集的这两年多的时间线里,留下了第14首作品。
“名次是一时的,留下的作品才会长久。”李健在《我是歌手》第三季结束时说的这句话得到了印证。
人们期待李健的“回归”,在这场记忆与时间的对抗里,正是作品拉长了一个人可能被淡忘的曲线。
只要听到“不知不觉把他乡当做了故乡”这一句,异乡人们便以这首歌为镜看到了自己。
独自在北京度过了三个冬天之后,时间让我与异乡建立了共同的生活经验,故乡却好像从我离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生活就是一场漫长的告别,不同的城市间穿行多了,每每在车站或是机场,方位感总是越来越模糊,仿佛所有的起点都是家,但每一个终点,又都不是家。
创作者被偏爱总是有道理的,他们有一种能力,让你从他们那里获取的,像是只有自己才懂得的道理,又仿佛与全世界“共情”。
这种突然释然的情绪,就像多丽丝·莱辛曾说的,所谓人的成长,其实是“不断发现个人独特的经历原来都只是人类普遍经验的一部分”,没有人是特殊的,也许孤独也是我们对自己抱有的偏见。
李健还记得十多年前写下《异乡人》时看到的场景。大风中的人们寻找着自己的安身之所,“有许多时候 / 眼泪就要流”,这是异乡人的常态,没有人需要夸大自己的苦难。
在十年后的这首《异乡人》里,李健又为它加了一段歌词,“不知不觉把他乡当做了故乡”之后,“故乡却已成他乡 / 偶尔你在那回望”,终于,“眼泪已经流”,而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对于创作者来说,风格的变化往往是刻意,但经历与经验的更迭总是自然发生,将新的感悟写进歌里,可能是李健作为一个创作者最原始的冲动。
在这期《歌手》录制后的采访中,李健说,“我相信很多人还是愿意听叙述的,靠旋律的优美打动人没有那么难,更难的是让文字引领音符直达心灵;感官上的音乐美好也没有那么难,但能够让观众的心灵为之一颤甚至热泪盈眶才是难上加难的。我所追求的恰好就是后者,所以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文字和叙述,带领这些音符直达别人的心灵。”
而我相信,文字的力量得以激发与李健近年来在创作题材的更加人文化也有很大的关系。
早期的作品中,李健常常从电影、书籍中获取灵感,如今他看重从生活中直接提炼创作的题材。
曾经的一次采访中,他告诉我:“当你不太会从生活中直接提炼创作的题材时,会需要二手的,比如书的、电影的启发,但成长会让你能够从生活本身直接拿到资料,而不需要二手的。这是一个进步,一个人总是依靠电影、依靠书,对创作不是好事,这是一种创作的幼稚,一定要脱离那个拐棍。”
在2015年发行的同名专辑《李健》中,有反映环境问题的《深海之寻》,探讨信仰的《众妙》。《迷雾》有了更深的关于人在异乡生存的思考,一首《风吹黄昏》,一个孤独老人的白描形象就在你我眼前。
李健曾说,“表面上看你觉得是感性的、灵感的,但灵感来源于长期的积累,而不是凭空产生的,它不过是你积累到一定阶段,以一个叫灵感的方式呈现出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看到李健所收藏的唱片、阅读的书籍、流连的城市,以及与伴侣之间的恩爱默契后,能在他所创作的作品里,感受到一个契合的形象。
包括他“讲段子”,你也不会觉得是一种单纯的搞笑,而显然是一种更高级的被称作“幽默”的东西,这是源于知识储备、逻辑方式和生活哲学的共同作用。
看完刚刚的这期《歌手》,之前一年多的巡演经验给李健带来了更稳定的演唱,和打得更开的“话匣子”,那些灵光一闪的睿智话语,和作品放在一起,是一个更完整的他。
节目里,李健送了一个“真”字,歌手唱真正想唱的,观众投真正相投的,真的有好结果。我想这个字也是这个人、以及他的歌能够留在人心里的原因,真实自有万钧之力。
霏絮说
之前在踢踢的宝地写过一篇李健,迷妹形象暴露无遗,这次踢踢以“压抑不住的爱”为由“要求”我再写一篇时,我表示:对“爱人”手抖。
男神总说“名声是误解的总和”,所以,我只能把我所有关于他的文字都归为“误解”。但我想,每个人心里都会构建一个更接近自己想象的形象。
接下来他还会在这个舞台上逗留,唱很多歌吧,以一个迷妹的私心,希望你们都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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