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叙述

好久没有写在这里了。

如同好久没有认真看书一样。

2017,或者说丁酉年,于我,都是难忘的一年。

这一年,我看了很多德云社的相声,多次开怀大笑;

从小我就喜欢听相声,也是受爸爸的影响,从小听妈妈骑马马慢妈妈骂马;听打南边来个白胡子老头;听蒸羊羔蒸熊掌……听过很多传统段子,历年春晚以及各个节目也看新编的相声。

这一年,我最亲爱的姥姥离开了,我嚎啕大哭。

姥姥陪我成长,为我付出爱,整整28年,在我过完28岁的最后一天,姥姥永远离开了我。前几个小时我还和爸爸妈妈在外面简单吃了一顿生日庆祝餐,而当天24点刚过,姥姥就永远离开了我。

那是周五,晚上我照例坐公交车从市区回家,在前几天就听妹妹说姥姥情况可能不太好,会时而犯糊涂不认识人。我每周末一定会去医院,那周也一样。但是,那个周五我坐在公交车上,就一直忍不住的掉眼泪,和妹妹照常发着微信,简单了解着姥姥近几天的情况,我就一直一直掉眼泪。我擦掉眼泪,跟自己说往好的方面想,可是眼泪依然止不住的往下掉。我闭着眼睛,脑子里回想的是这20几年来我和姥姥在一起度过的时光,眼泪就更止不住。到家了,刚吃上饭,爸爸就从医院回来,说妈妈在陪床,当时不到九点,我问爸爸姥姥的情况,然后又开始掉眼泪,终于饭吃完了,爸爸开口,要不你今天晚上就去医院看看吧,也当遛弯了。我说行。但是医院十点开始清人我决定坐车去,可以多待一下。

也没提前跟妈妈说我来医院,轻轻敲门,妈妈坐在姥姥旁边的沙发上泡脚,见到我一下子红了眼眶,说哎呦我闺女来了。然后就轻声问姥姥:妈您看谁来了?我照例叫姥姥,也有些哽咽,但是强忍着泪水跟姥姥说话。姥姥问:你坐车过来的?我说嗯。妈妈说你给姥姥喂口水,用那个针管吸,少喂。我把针管放在姥姥嘴边,姥姥还跟我说:有香蕉啊。和往常一样,还是有任何吃的都会立刻告诉我。我说行。喂了针管一格多一点的水,姥姥自己说,行了,不喝了,省的吐。那时候姥姥还清醒。我去厕所擦眼泪,因为姥姥虽然和我说的这几句话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眼神呆滞。

又坐了一会儿,姥姥眯着了,妈妈说你回去吧,太晚了。我就往回走,虽然耳机里放着日常听的歌曲,可是我的眼泪一直流。

第二天周六,我的生日,上午妈妈回来,说姥姥从我走了以后,醒了一下,然后一直睡着没有醒。下午我们又去了医院,去医院的路上,我跟妈妈说,妈今天*月*。妈妈一惊,“啊?是吗?我每天去医院都不知道哪天是哪天了。那你看看呆会儿回来叫你爸咱们去哪儿吃饭”

在医院呆了一个多小时,姥姥还在睡,舅妈的晚饭也到了,我们就回来了。

八点半,接到舅舅的电话,说姥姥带的检测仪上心率突然增高,我们都赶去了医院。

医生说,这个情况可能会睡几天,也可能几个小时,心率突然高再低,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我们一起待到十点多,想着明天继续换班,就留下舅妈陪床,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

有什么事情打电话。

好几天没好好休息的妈妈睡了一个小时的觉,我还没有睡,听到妈妈叫爸爸,我猜到情况不妙。

舅妈打来电话,姥姥心律突然升高降低。我们赶紧开车来到医院,我没有停好车妈妈就先奔向病房。停好车上楼,出了电梯间我就听到楼道尽头传来妈妈的哭声,我也赶紧跑向病房。白天姥姥戴的监测仪,已经撤了,姥姥已经没有了呼吸,舅妈站在旁边,妈妈跪在窗前。我亲爱的姥姥,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以前也经历过爷爷离世奶奶离世,可能因为当时年纪小和感情没有那么深,记忆不是特别清晰。但是姥姥的离世,我跪在坟前,哭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医生开的证明,是周日的,舅妈给妈妈打电话的时间是23:53,也就是我的生日刚刚过去,姥姥就离开了。

我们在门外等着殡葬人员给姥姥换寿衣,连夜到殡仪馆,第二天一早火化,入土为安。

现在,姥姥已经离开我两个多月了,我回忆起那天的种种,依旧泪流满面。

我真的感受到了亲人离开的痛苦,前一天跟你说话然后就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

我当时真的好想姥姥可以醒过来再跟我说说话,就还是日常的最简单却最关怀的问候就好。

可是永远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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