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字,起一个名字,起了个起字。
起,他是大器晚成型,和别人一样,拼命读写,发奋图强,然收效甚微,不是记不住这,就是忘记那,然他并不笨,除了学习。骑马射箭,有一股子蛮力,然伤脑筋就是那些四书五经,之乎者也。
私墪先生,谆谆教诲,未敢忘,齐家治国平天下,太大太高远,是一个梦,对起来说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字如跳动的音符,在起的眼前晃来荡去的,就是不进脑袋,花了那么些父母亲攒来的银两,起虽努力,然不见成效。
书也就罢了,气氛倒和平,然好日子,终如过眼云烟,说没就不见了,几年的私墪,数载的平和,被突来的水灾冲没了。上游数月大雨,冲垮了河堤,起的一家在大水中冲散了,母亲为把起推向唯一的高处,一个小土丘,然后顺着水流冲走了,生死未卜,父亲及两个姐姐随逃难的人群,被挤散了不知所踪。这一年,起十三岁。
凭着一身蛮力,为了生存,良知或许被隐藏了,恃强凌弱,四处游荡,这样过了三年,起十六岁了,生活对一个孩子来说,一个字,难!什么仁义礼智信,这时候在起眼里,纯属扯淡,早些年先生教得济弱扶困,也只是枉念,三年来,何人济过他,何人帮扶过他,善念在起的心中,已经微乎其微,但良心在他挨饿的情况下,似乎已经很淡薄,虽他未对社会实施实际的报复,然他这一身洪荒之力在增长,生存使他懒得追求更多,吃饱成了他人生的唯一目标。
游荡的三年,俨然是一个小乞丐,遇到好人家,偿一两暖饭,是他最幸福的事,他依然记得在一个破房子里,严寒的冬季,冻死了不少人,那些人嘴唇青紫,骨肉如柴,那些对生哀怨对死无奈的眼神,让他在以后的日子,每每想起,颤至骨髓,还好自己有一些蛮力,可以抓些老鼠燕鹊什么的,稍微充饥,在这场水灾大祸中,三年下来,十室九空。
这一年,也就是起十六岁这年,他又乞讨回来了,回到他的家,物是人非,一片片大都是断壁残垣,满眼全是落败,杂草丛生,曾经生活的地方,只留下半截矮墙,乱哄哄景象,几处不远的地方稍有炊烟,当年逃难归来的人,无处安家,又奔回这里,搭了几间草房,这场景显得更荒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