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青色人形忽然转头，赵九双目圆睁额头瞬间布满细汗。
“啊。”嗓子间沉闷一吼，赵九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看见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张老脸。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停止了，血液直顶着脑门。
“爸！”嘴巴动了几下勉强喊出这个字后，赵九才慢慢恢复了呼吸，他努力支撑起身子。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容易缺氧。”赵父扶了儿子一把，两个人站起来往外走，赵九的动作微慢，他脑子里面还在想刚刚的事情，赵父走在前面一把拉开门。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忽然涌了进来，赵九身上的汗毛倒立起来，眼前的父亲忽然消失，就像是被剪辑的视频，通过门框看见的地方昏暗不明，他手臂颤动难以说服自己向前走去。
他害怕了，这完全不是他认知能认同的世界，如果这是个梦，甚至是梦中梦，那么现在立刻醒过来，他掐着自己的大腿，疼痛感很真实但眼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变化。
“赵九，赵九，赵九。”一声声重叠的叫喊，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他忍不住后退。一双双皙白修长的手从他身后的墙壁上探出来，它们伸展着手指渴望扯住他的衣服和身体，恐惧叠加，前面是未知后面是深渊，他一时之间腿部软了起来。
一双手快速抓住他的头发，头皮被抓起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他掐住那只手虎口，力道很大，手指松开了头发，他急速脱身飞奔出门，不过前方龙潭还是虎穴，他都无法后退。
脚掌刚刚踏出门槛，身体立刻悬空，不等他反应，身体像是被绑了铁球嗖一下子就朝下面降落。
“儿子，儿子。”
“哥。”
双颊有些疼，赵九转动眼球，他感觉身体沉重勉强才能动弹手指，他缓和了缓和才睁开眼睛。
“哥！”赵浅语的手劲一猛双手啪的一声夹打在赵九的脸上，“妈，你看哥醒了。”这分明是打醒了。
“妈，怎么了？”赵九被扶起身子，他看见母亲担忧的眼睛闪着泪光，但刚刚的梦让他记忆犹新，他难以判断这是不是还在梦里，所以格外小心。
他已经不再刚刚汗蒸的房间，这里是休息大厅，几个服务员端过来茶水和果盘，他额头滑落下冰冰的毛巾。
“你蒸的虚脱昏过去了。”喝了几口茶水，赵九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身子骨骼咔咔的作响。
赵九恢复了恢复，在大厅里面喝茶吃点心，赵浅语小声问道“哥，你是不是又中邪了！我刚刚隔着汗蒸房玻璃看见你身边有个黑影，可是当我进去那黑影子就没有了。”她的表情特别认真，“而且，刚刚汗蒸房间的温度明明六十多度可是进去的一瞬间特别冷。”抓了一把坚果，赵浅语表现的一惊一乍，“还有你刚刚身体都僵硬了。”
赵九眉头一皱，他无法分辨现在是否是真实的还是刚刚发生的是真实的，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太累了，明明很累但不敢睡。
驱车回家后，赵九直接回头卧室趴在床上，他的房间此时堆满了从18楼搬回来的东西。一个个打好包装的纸壳箱堆放在屋子里，三十平的屋子小了很多。
赵九不敢闭灯，他把头看向窗外，屋里灯光反射在玻璃上，显得外面一片黑暗。
他到底是怎么了？最近这些古怪的事情似乎总是抓着他不放。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他想起来木头鱼的样子，那家伙真是个不错的人，他是行动派做事从来不抱怨，警队里面的人缘也很好，如果不是这个案子，他应该去相亲了。
“九，我妈给我办了一个VIP相亲卡，你说这相亲也分等级，听说VIP这群人都是天仙美女。”
木头鱼拿着一张金色的卡说道，“什么妖魔鬼怪，呸，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群女妖精才好呢！”那天上午他们俩还开玩笑，结果傍晚他就剩下冰凉凉的尸体。
“九，我冷。”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