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怔怔地看着她,“阿漾出什么事了吗?”
方慕的唇角扬起淡淡地笑容,摇了摇头,“没有。”
她刚才的反应绝对不是没事的反应。
可就算明知道她在瞒自己,又怎样?谁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没能力,什么都做不了。
“他那个孩子从小就那样,做什么事都不跟人商量……”余卿捂着嘴哭了起来。
顾言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当年他跟那冯什么的,去收古董,我就不同意……别人都说古董是从死人墓里挖出来的……好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去要干挖人祖坟那种短命的事?”
“妈。”方慕没有回答,轻声道:“我走了。”
“诶,你路上小心,见到他了,你多劝劝他,他打小就不听我的。”余卿擦了擦眼泪。
方慕在心里暗道,他也不听我的。
“阿姨,你放心,有我在,老六不会有事的。”顾言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方慕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步往前走去。
天色已晚,进城的班车已经收车,余卿让他们明天走,而方慕执意要走,余卿叹息,只好便让梁强送他们。
梁强的母亲在屋里抱怨,“一群短命鬼,年三十都不让人安生。”
方慕充耳不闻。
梁强将他们送进城里,方慕拿了一千块给他。
他连忙推脱,“这怎么好……”
“孝敬您的,拿去吧。”方慕将钱塞进他的手里,打开门走上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顾言提着大小行李跟在方慕身后。
年三十的街头,灯火璀璨,却冷清一片,街道上的商铺早早落下了门,偶遇行人,亦是步伐匆匆。
所有人都赶着回家。
顾言想起自家的父母叹了口气,“大慕慕,你要去找老白吗?”
方慕没有回答。
“如果没地方去,就先去我家吧!”顾言点燃一支烟,安慰道:“他敢这么做,怕是已有万全之策,我们贸然前去,说不定反而添麻烦呢。”
他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你家在哪?”
“谷城,离京城挺近的。”
谷城,北边。
方慕抬头看向看着北边的方向,南方的街道宽敞,一望无涯。
“去吗?”顾言再次问道。
“走吧。”她答。
只要那里没有白漾的影子。
……
凌晨两点,他们乘坐最后一班飞往谷城的航班,赶往北方。
大年初一,顾言披着一身风霜进屋,身后跟着同样风尘仆仆的方慕,此时,顾言的父亲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开门的声音,眉头微皱,一见是自家儿子,不悦道:“你回来干什么?”
顾言的母亲听到响动走出厨房,手中拿着一块刚刚擀好的面皮。
“哎哟,我家宝宝回来了!”
顾言脸露尴尬,站在玄关微微侧身,“进来吧。”
方慕点了点,喊道:“叔叔好,阿姨好。”
顾言父母相视一眼,顿时顾母大喜道:“快进来坐,好俊的姑娘!老顾,你说是吧?”
顾父故作严肃,唇角藏不在的笑容却已经出卖了他,简单的招呼方慕之后,便悄悄打电话叫亲戚朋友来家里玩。
顾言的家在镇上,房子是老居民楼,亲戚朋友也离得近,不一会儿,屋子里便坐满了人。
方慕并没有在意。
顾言却明白过来,父母这是误会了,心里暗暗叫苦,小心翼翼瞅方慕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诶,这个姑娘好漂亮,是……”顾言的姑姑开口道。
“大慕慕啊!”顾言打断道:“你想去镇上看看吗?我们这是旅游景点呢。”
方慕将最后一口饺子塞进嘴里,擦着嘴道:“是吗?”
“是啊!”顾言将方慕拉出屋子。
长风呼啸,地上落满大雪,整座小镇笼罩在一片雪白里,像童话里的小镇。
跑出单元楼,顾言长长呼了口气。
方慕将衣服扣得严严实实,疑惑道:“你好奇怪。”
“我奇怪?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遭受三庭会审呢!”
方慕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家里人那么热情呢,敢情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呢?”
“不然你以为呢?”
“我又不眼瞎,怎么可能瞅上你?”
顾言:“……”
从不开始,他就不应该可怜她,就该让她自生自灭。
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响起,“吴老板?诶,新年快乐……对,我在谷城呢?你也在?噢, 行,你在哪?我来找你。”
“你朋友?”
“不是,京城公子哥,听说古董这行来钱,就来玩玩。”顾言走向停车场,“之前来朝霞市找过我,这次估计是想在谷城开店。”
方慕应了一声。
两人坐上车,顾言继续道:“不过最牛的还是他表哥,别看是个富二代,可有脾气了。”
方慕兴趣缺缺。
镇是小镇,但临近一个陵墓遗址,旅游参观的人不少,街道宽敞,和一个二三线的县城相差无已。
吴轶跟他们约在茶楼的包间,推门而入,一股烟气扑面而来。
包间很大,沙发上坐着两、三个姑娘,吃着水果看电视在聊天。
机麻桌上,四个爷们正在打麻将。
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站起身,“顾老板!”
打牌的三个人停下动作。
“这个,顾老板,朝霞市的这个。”他比了大拇指,又向顾言介绍其他三人,“左边这位,是我大哥,宁桓!宁家未来接班人!中间这位,楚霖!楚大爷的小公子,旁边这个,大森!你都见过的。”
不要骂我……
么么哒。
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