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Vincent Willem van Gogh

毛姆的《人性的枷锁》里的主人公菲利普，成年之后就开始各种想要离开伯父的家，独自去外地求学或者谋生。他最初在巴黎学绘画，但是学了一两年后发现自己并没有绘画天赋，也发现身边那些有绘画天赋的朋友都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这还不算，他们还做着异想天开的梦。菲利普是个现实的人，他果断放弃了绘画。

放弃绘画后，菲利普开始学医。选择学医首先是因为这在当时是热门职业，5年后毕业就能找到工作。虽然学医的生涯十分枯燥无趣，但菲利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擅长什么，为了生存就去学医了。

在学医的过程中，他疯狂爱上一个叫米尔德里德的饭馆女服务生，尽管她势力、精明、俗气、虚荣，但他还是疯狂地爱上了她。她并不爱菲利普，甚至在心里很轻视他，但是菲利普觉得她仿佛有种魔力，让自己不由自主地靠上去，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为她花了很多钱，想方设法地讨她欢心，期待她能对自己好一些。但是对米尔德里德来说，菲利普只是个备胎，她需要他打发时间的时候就找他，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最后，她跟着常去饭馆吃饭的商人私奔结婚了，菲利普伤心了很久。

过了段时间，米尔德里德又回来了，还挺着个大肚子。原来那个商人是个骗子，他有婚姻家庭，只是想让米尔德里德当他的情妇。米尔德里德当然不干，于是两人闹翻，米尔德里德挺着大肚子独自生活。菲利普的爱火又被重新燃了起来，他接纳了米尔德里德，并且因为她，还跟对自己有深情厚谊的女友分了手。然而，米尔德里德并不感念菲利普的深情，在生产后，又跟菲利普的朋友勾搭上跑了。

菲利普很快接受了这个结果，其实他早就知道米尔德里德是这样的女人，她庸俗至极，又爱慕虚荣，但是他就是爱她，这是他无法摆脱的枷锁。所以米尔德里德的主动离开对他而言也是好事，至少他终于不再受她的伤害。

菲利普开始将精力转移到学业上面，好不容易毕了业，菲利普开始去医院实习。在实习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挺喜欢面对各种各样的病人。他看的病人大都是贫民，他们对他很尊重，加上菲利普个性温和没有架子，很受患者的欢迎。菲利普渐渐喜欢上这个职业，决心做的更好一些。

然后，米尔德里德又回来了。这次回来的米尔德里德更落魄，和菲利普的朋友分手之后，为了生存，她竟然自甘堕落去做妓女。

是的，菲利普又接济了她。一个人是没办法容忍自己深爱过的人如此落魄潦倒的，何况是天性善良的菲利普?菲利普租了房子，让米尔德里德先住下来，平时就为自己做饭打扫卫生，算是给她的工钱。

这一次，菲利普面对米尔德里德的心态很不一样了。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他不再渴望得到米尔德里德的心。他并不是嫌弃她，只是对她不再渴望。想到过去那些爱的死去活来、卑躬屈膝、心碎绝望的瞬间，他就觉得不寒而栗。如今他面对她，只是当个旧时朋友一样对待，彬彬有礼，尊重有加。

但米尔德里德不这么想。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深知世界上不会有比菲利普更爱她的人，她要占有他的爱，她要让他像从前那样对她好，死心塌地地臣服于他。于是，她想方设法地引起他的注意，甚至不惜勾引他。

当菲利普委婉地表达了自己不想跟她发生关系的时候，米尔德里德不能接受。她甚至觉得这是对她个人魅力的一种羞辱。她依然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那个她，依然在心里看不起菲利普，却又不得不依赖他。当菲利普表示自己对她不再有渴望的时候，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脸上写满了绝望。

米尔德里德又走了。走的时候，她把菲利普的家砸的稀巴烂，所有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好的，包括枕头和床单，都被刀子划成一条一条的。不知为何，菲利普一点都不生气，还感到很好笑。他心里很平静，觉得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后来的后来，米尔德里德又找了菲利普一次。原来，她重新去做了妓女，还染上了病，找菲利普给她看病。真正让菲利普对她绝望的是，米尔德里德的孩子在一次发高烧中死去了。

菲利普的人生开始走上了一条踏实的路。他打算继续当医生，不断提高技能，想攒点钱，一路跟着船去西班牙旅游。他的人生规划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四海为家。

意外的是，他碰到了萨莉，一个独立勇敢、阳光明媚的年轻女孩。萨莉像是一道光，照亮了菲利普的生活，因为她的出现，菲利普的人生有了很多确定。为了萨莉，他宁愿放弃去西班牙漂泊，虽然眼前的生活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因为一个很好的人出现，让他想要跟这个人开启一段新的生活。也许这段生活跟大多数人的生活都差不多，但是因为有萨莉，让菲利普觉得，再平淡的生活也能呈现出耀眼的光彩。

因为，她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