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的海南,雷雨天,总是少得可怜。
不喜欢下雨天的我,却盼望着海南此时能够下一场大雨。
这样我的父母亲就可以停下手中的农活来陪陪我。
有一天下午,太阳高高挂在天边,热气从地里时不时冒出来,热得不行。
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微风,原本挂在天边的骄阳也被乌云所覆盖住。
父母亲刚喝完粥,准备出门去干活,眼看整个天都快要暗下来了。
我母亲大声喊我,满七,快去收衣服!准备下雨了。
我父亲急忙忙把狗狗拉回房子里,母亲则快速走向柴火房,把晾在外面的干柴抱回房间,以免柴火被打湿。
收完衣服的我,回到地坪上帮忙着父母亲收拾晾干的稻谷,好不容易扫成一堆,而微风就像个捣乱的小孩,把原来堆在中间的稻谷,吹散到了两边。
母亲用扫把轻轻地搅和着,夹杂在稻谷的上方灰层也翩翩起舞,在眼前飘荡不停。
父亲跑回屋里去拿大雨衣,母亲喊我回去,关掉电闸。
慌忙跑回屋里的我与急忙的父亲擦肩而过。
不一会,天边闪烁着一丝丝的电光,滋滋作响。
收拾完稻谷的父母亲坐上了床边,等待着下雨。
刚准备站起来倒水的我,被一阵“轰隆”声给震住,我父母亲赶紧把我拉回床边坐着。
轰隆的雷声一声比一声震耳,窗外的闪电就像灯泡里白丝闪个不停。
忽然一阵雷声从房子中传递到床底下,我紧紧抓住母亲的双手。
只见床底下的黄狗跑了出来,被雷劈中的黄狗全身起火,不停的翻滚着扑打身上的火。
父母亲紧紧抓着我的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闪电在树林上方忽隐忽现,而屋顶上的雨滴噼哩噼哩的打在瓦片上。
窗子左上方的大树就是雷声的引导者,此时的树枝被风轻轻摆布着。
心跳得飞快,坐在床边的我,宛如一尊雕像,丝纹不动。
父母亲抓着我的双手,也不能使我安心下来,我微微侧过头,看見母親呆滯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的害怕與焦急。
父亲在旁边微微开口,还好风不是很大,不然橡胶树都被吹倒,这雨要是再大点就好了。
成群成群的鸭子呱呱呱呱地叫着,只见它们大摇大摆走到路中间,展开翅膀轻轻拍打身上的雨滴,屋檐上的鸡,把便便拉得到处都是。
雷声逐渐散去,雨势逐渐变小。
父亲站了起来,从隔壁的屋子里拖出一大包化肥,母亲走到工具房找了两只小桶放在牛车上。
我看见父亲去赶牛,内心惊得不停,大声喊着。
阿叔,你赶牛去哪里啊?
我父亲微微回过头笑着说,趁雨小,去给橡胶树下点肥,不然橡胶树都要枯死了。
一声“撩起”,母牛与父母亲的身影,在雨中变得越来越小。
就这样,我又开启了下半天的忙碌,继续喂鸡、生火煮饭,然后等待着我父母亲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