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

走过小小的城镇,穿过略微繁华的小城街口,在阳光的尽头找寻那些年走过的记忆,才发现十年已逝。流逝在岁月长廊的图像斑驳的映在脑海,悬起了我心中扯不断的思念,针针扎在心头,忘记了该不该出发远走。

背包里的零散物品注定我这一趟的出行不会太久,从拥挤的客车下来,小城的阳光正好,恰似当时学生期间照耀的一样。转过街角,路边的摊位多年未变,卖着家乡特产的故乡人茫然的看着过往的行人,想要从行人身上看到生活的筹码。我仔细看着他们的脸,发现岁月好似在此停留,一点也没有变化,除了自己不属于这片土地,整个小城还是与多年前一样。

离开小城之后,我无所事事得厉害,所以感觉到时间的拖泥带水。但是奇怪的是,它虽然来得缓慢,但去的飞快。当我回头看看的时候,已经记不得昨天做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昨天没有做什么事情。我印象中只记得学校旁边的网吧需要十八岁的身份证,最喜爱吃的面馆有着自己付不起的价格,衣橱窗里的梦幻衣装在那时候只是我向家人长不开口的昂贵。那时候的窘迫只能付起不带肉的羊肉汤,属于学生价格的刀削面,还有三十块钱能够唱个通宵的卡拉OK,以及十几块在学校门口购置的一大堆课外书。

初三那会和宿舍的一群好朋友约定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结果中考后我们各自奔向不同的城市,之后的四年我们没再有过多的交际。记得,第一次聚会看到三年未曾分开过的同学哭的一塌糊涂,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珍惜这隐藏在小城里的情谊。算一下也有些年了,该结婚的同学已经结婚,在外拼搏的也都有了归宿。聚会上,看着当初暗恋的女孩心跳加速的很久才闭上眼和她碰杯,手指瞎戳把编辑好的信息删了又写,最后还是没有发送。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阳光正好,剩余几个铁杆喝了二十块的羊肉汤,各自拥抱一下就坐上了全是污泥的家乡客车。之后的聚会总是有三三两两的人来不到,我们从最初的青涩变得开始谈论工资,开始谈论对象,那种掩盖在时光风沙里的纯真真的就像南海的浪花一样一闪而逝。

刚进宿舍的时候,我因为自卑并没有让父亲送,那时候的宿舍住着十几个人,来自小城的不同角落。我到现在还记得姓吴的一个好兄弟的爸爸说“你们的同学情是要持续一辈子的,一定要好好珍惜”。而今回想,这过来人的口吻竟然如神的预言一样,充满了哲理与生活的感悟。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群青春不曾分离的孩子的珍惜胜过世间太多的取舍。

又去了一趟我们以前光着屁股洗澡的澡堂,去了学校门口的小理发店,吃了碗当年舍不得吃的刀削面,看了看小城那些年我们走过的许多许多,来到了以前需要借身份证才能上网的网吧,买了一包当初三个人分着抽的香烟,和以往只会拿起看看的饮料,坐在全是玩游戏的人群中写下了这篇小小的短篇。

还有什么想要写的却抵挡不住这时光的流失,希望我们都能活成梦想中的样子,在这跌宕起伏的世间坚守心中的一方净土,再相遇时一定不要忘记彼此的一个拥抱。就这样吧,烟要完了,我要去买烟了,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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