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众人狂欢达到顶峰的时候,
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孤独前行的灵魂。
时间仿佛切回了十多年前,某个冬日的下午,在以前那个放下一台钢琴就会显得有些拥挤的家,一台卡拉OK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中陪伴我很久很久。烂大街的老鼠爱大米,刀郎所深深眷恋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好像每一次听刀郎的歌都会有种自带的喜剧效果,并且附有很强势的时代印记,烙在心尖上,有点像喝完一大口烈酒留存口腔的火烧感,那么声势浩大地将我扯入从前。一个人守着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各种表情,好像只有自己可以进行对话。可是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开心啊。
听邓丽君听得有一点想哭。我记得标签里面记过一句,为什么我们常常爱上那些不爱我们的人,那是因为我们觉得自己不值得真正的爱情。我真的不懂啊。我想起了高中时期去席殊看到的一本书《遇见一些人流泪》,我想起有一章写的是邓丽君,那么风华绝代的女子,一生所遇却尽是匆匆路人,没办法陪她到老。
《我只在乎你》里,她唱,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不知她在乎的是谁,那个她愿意用生命珍惜的人,那段她努力去握住的记忆,她是否,最终如愿以偿?
以前听到一首欢脱的《野百合也会有春天》,真真觉得,你看,野百合也会遇到春天,我也一定会遇到我喜爱的夏天。可尽管是概率再低的事件,好像也无法阻挡,它替代现实的脚步。你无法改变孤单的本质,它横亘在每一个可能的时刻,在愉悦的顶峰,在接受中强烈抗拒,在拥有中失去,一种双重的矛盾。
就像此刻耳朵里将五月天的歌声开得很大,我在想和你有关的一些画面。哪怕它就像蒙太奇一般疯狂闪烁,来回切换,稍纵即逝。
我想起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在夜晚的秋风中,在你身后,我默不作声。我在想,我一点也不爱你,可是此刻和你待在一起,显得有些暧昧不清,我是不是很虚伪?对,虚伪。
你不会懂,我为什么那么讨厌花言巧语,因为它们让我觉得成年人的爱情也许就只剩下套路,再动听,也抵不过爱你至深时的一句简单的,我有点想你了。哪怕就只是清清淡淡的想念,也能让人感到,相见恨晚的动心。
—我很想你
—嗯(我也是)。
我常常觉得,我可能要一辈子孤独以终老。我好像怎么也学不会好好爱别人。
夢说,他希望我可以得到幸福。
栎说,我一定会遇到一个很好的人,很好很好。
我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信心。我却越来越怕,我不能活得符合他们的期望。我越来越不相信未来这种东西。
你在我身前,你说,现在的你越来越珍惜正在进行的每一秒。我呆呆看着月亮,好希望自己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懂孤独,也不懂爱情。
在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什么都可以很简单,很快乐。偶遇一只摔落在阳台的小鸟,养一只肚子很肥的小黄鸭,路上一只不怎么礼貌的小家猫,都会是一种不错的专注。我仿佛更容易接近那个世界。发现这点的我,觉得很难过。
你说,有些感情我不会懂。
可我想说,我连你都不懂,又怎么会懂你的感情?
我很怕未来看不见光,我怕那个应该出现的对的人正如那一年所期待的夏天迟迟未来,我怕我自己变得现实而冷漠。如果爱情可以用婚姻来将就,那么,将所有摊牌,拥有相当的物质条件,我们就都可以接受彼此。若是如此,人生,大概也就没有任何指望了。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呢?大概是慢慢觉得内心的忧愁唯有在喝酒的时候才会随着酒气蒸发,我才发现这样的酒,和情有关,和孤独有关。
你帮我剥开心果,一粒一粒送到我手边,我没心没肺地吃得心安理得。后来我才发现,有一些开心果,打开它们得花多大的力气。就像我,这样感受不到爱的人,如果竭尽全力地爱上一个人,那会是多么难得和透彻。
十月,一轮回。一年前,我在另一片天空下,做孤独的行者和过客。那一年,我学会的是放下。那些你觉得亏欠的感情,那些你觉得留有执念的人,那些醒来会让你失落好久的梦境,如果你觉得有必要,那就去走一遭吧,直到,亏欠被填满,执念被安放,失落被安抚,过去,就这样云淡风轻地翻篇。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