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笋记 二

老人把自行车的支架立起来,天天从车上跳下来,一溜烟往屋子里跑。另外一个瘦小的老人坐在屋门口,天天顺势跳进老人的怀里。老人的眼睛眯起来,皱纹在脸上堆积起来。外婆!天天清脆地叫了一声,又从老人的身体跳下来,往里屋去了。

外婆看着着急忙慌的天天,扶着椅子站起来。慢些,外婆说着,里屋传来翻动的声音,天天在里屋说着什么,声音和翻找的响动混在一起,外婆扶着椅子站起来,也进里屋去了。

老人把自行车停好了,拍了一下自行车座,人造革的车座发出噗的一声,车铃铛也跟着发出叮的一声。老人满意的一笑,露出略略发黄的牙齿,走进屋里把书包放在椅子上,搬出另一把椅子坐在了屋檐下,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杆黄铜烟杆。

外公,不准抽烟!天天手里拿着弹弓气冲冲地走出来,伸手去拿烟杆。外公侧过身,不紧不慢地把刚刚填进去的烟丝压实,嘴里叼着烟杆掏出了一盒火柴。天天绕到老人的侧着的方向,外公又侧身到另一边,打开了火柴盒拿出一根火柴点燃,天天绕过来呼地吹出一口气,火苗偏了一下,灭了,火柴升起一丝极细的烟柱。

外公扔掉了火柴棍,打开火柴盒拿出一根新的火柴点燃了烟丝。天天拿着弹弓已经跑远了。老人吧嗒一口,吐出一阵辛辣的烟雾,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天天往隔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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