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棵粗大的苦楝树下本来就有几块方墩石,供村民平时歇息之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小李子用手把一块方墩石抹了一下,对羊姑娘说:“这石头干净了,你坐吧!”
羊姑娘说:“我站着吧。”
小李子说:“到天亮好几个小时呢,坐着可以打盹。”
羊姑娘说:“我才不困呢。”
小李子说:“虽然石头没有凳子舒服,但坐着总比站着好!”
他一边说,一边一屁股坐在另一块方墩石上,他还是把那一块用手抹过的方墩石留给了羊姑娘。在小李子的一再要求下,羊姑娘终于也坐下了。
羊姑娘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夜里坐在外面。”
小李子说:“不会吧。”
“我真是第一次。”
“我可不是了。记得小时候,在夏天的夜里,爸爸经常抱着我坐在外面,他指着星星告诉我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告诉我哪是金星、水星、火星和木星……”
羊姑娘听他这么一说,承认自己把话说错了。原来,在她小时候,很多夏天的夜晚,她父亲也经常抱她在外面看月亮,看星星的,并且给她讲月亮嫦娥的故事……
羊姑娘说:“你不提醒,我都忘记这些事情了。”
小李子说:“此刻,我突然想念我的爸爸妈妈了。”
羊姑娘说:“你爸爸妈妈做什么的?”
她的问话也是无意的,但小李子心里感觉却微妙了,他很想与她成亲啊,所以有必要把父母新情况如实告诉她。小李子说:“我爸爸妈妈都是苦农民,除了会种地什么也不会。”
羊姑娘说:“那你家有多少土地呀?”
小李子说:“近9亩,因为有我祖母的口粮田也在内!”
羊姑娘说:“祖母多大呀?”
小李子说:“70多岁了。”
羊姑娘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念我的祖母了,如果回家我要带些吃的东西给祖母。”
小李子说:“如果我们一起回家,我也去看望你祖母。”
羊姑娘笑道:“你去看望我祖母,她老人家误会你是我男朋友怎么办?”
小李子也笑道:“那不是很好吗?”
本来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块方墩石,但说着说着,不知道谁坐到了中间那一块方墩石上,这样他俩就靠的更近了,坐着几乎背对背了。
这时村庄里传出一阵狂叫声,小李子警觉地站立身子,说:“会不会他们来了?如果是他们,你马上到屋子里叫醒你爸,你自己躲藏起来。”
羊姑娘说:“那么,你呢?”
小李子说:“我有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