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抄了阿根廷诗人博尔赫斯的诗歌《适用于所有人的墓志銘》。最早知道阿根廷是在1982年,一是因为马岛战争,一是因为西班牙世界杯,后来到延边师专上学后又知道了“圖書馆式”的诗人博尔赫斯,博聞强記的他一生与書籍为伴,通过閱讀和旅行积累的經验如果可以完全物化,恐怕也是一座嫏嬛浩瀚的圖書馆。輕風白雲,清爽怡人的夏的黎明,抄讀博尔赫斯的这樣一首诗,足可以驅散支离破碎的夏夜的愁緒。
“時間問題把自我問題包含在其中……自我即过去、现在,还有对于即将来临的時間、对于未来的预期。”这里,“我”不再是天地之間獨一無二的存在了,我被一下子分出了三個“我”,甚至更多。《适用于所有人的墓志铭》从始至終都在消解人們觀念中根深蒂固的“自我”。每一個人都活在对过去的記憶里,當肉体被石碑上篆刻的“名字、品行、经历和出生地”所代替,記憶便讓位于遗忘。与此同時,“战战兢兢的期望、不可弥合的伤痛和物欲的驚喜”这类“众我”属性的經驗则不會枯竭,它流入詩人的酒杯里,流进人們的血管之中,获得永生。
昨晚睡得早,但睡得不踏實,当然不是失眠,只是把覚睡得支离破碎。夏夜很凉爽,並不悶熱,無論是讀書,还是看電視都很適宜,即便是早睡,也不會睡得大汗淋漓。这几天同時在讀两本書,一本是东野圭吾的《嫌疑人X的献身》,还有一本是达利的《达利自传》。前些日子刚刚讀完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今天也終于讀完了《嫌疑人X的献身》,在合上書页的那一刻,我几乎跟探长草薙一樣“心頭一陣激蕩,不禁感嘆萬千:原來一個人竟能愛人到如此地步!”有很长一段時間,也許是狭隘的偏見吧,很排斥東瀛文学,盡管也曾讀过《源氏物語》《川端康成小说选》和渡邊淳一的《情人》等,但心理上總是有一種疏离感,这或許是本就應該属于凡庸如我的人的偏狭本性吧,或者也可稱作固執。
期末的工作,特别是監考和批卷的工作太折磨人了,不惟折磨人,還揪磨人心。这幾天一直在拿監考與批卷説事儿,如果再接着説,或許也跟祥林嫂差不多少了,牢骚也好,抱怨也好,總是要说出来的,不能憋在心裡。“与其做愚蠢的聪明人,不如做聪明的笨人。”這麽充满智慧的話當然不是我説的,是莎士比亚説的。世間紛紛擾擾,真真假假又怎能説得清楚。凡事都要弄得涇渭分明,到最後,只會落得一地鷄毛。有人説聪明是一種天分,而装傻是一種哲學。我智商、情商皆低,既没有天分,也不懂得哲學,只是苟且而凌亂的活着,很粗糙,但所幸很糊涂。有哲人説:人太过于精明,未必是一件好事。越是斤斤計較,越容易患得患失,等到机关算盡後,留下的,不是众人的欣赏和仰望,而是一身的疲惫和创伤。
上午在学校多功能報告廰聽“閱讀《論語》經典,弘揚孔子思想”的專題講座。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跟學生一起講讀《論語》,雖不像于丹颇有心得,但講讀得多了,也多多少少有些體悟,不成體系,零零散散,只是我与學生間的一種互動交流罷了。
每天晚饭後去西城區走步,已經成了一種行为方式,不惟强身健體,還有就是籍此蹓蹓脑子,把浆糊一般的脑子蹓開,把亂糟糟的思绪理顺。傻子大多如此作派,聪明人千萬不要跟傻子較真。